这是她的亲哥。
但在嫂子面前却如此厚此彼此,好像他们不是一家人似的。
不过岑明月也习惯了,她哥有多宠妻,整个京城的人都略有耳闻。
岑明月转过头,朝云倾拱了拱手,然后也离开了临江阁。
其他千金们都跟云倾打过招呼后,三三两两的上了自家马车。
唯有谢元雪还未离开,她不急着回府,又跟云倾浅谈了两句,随后走进临江阁。
正午将至,云倾担心蔺哥哥在宫里等着急了,便与春叶坐马车离开。
东宫内,沈清宴不请自来,他是来找蔺初阳告状的,起因为昨夜凌心偷窥他洗澡一事。
蔺初阳揉着眉心,听沈清宴说完,让人去把凌心带来。
结果也不知凌心是不是早就听到了风声,在沈清宴进宫后,悄悄的藏了起来。
他没有出宫,但皇宫那么大,一时间并不好找。
沈清宴咬牙切齿的,跟蔺初阳告状完,还说要看到凌心受罚,然后才肯出宫。
碰巧云倾从外面回来,听说了沈清宴与凌心的事情后,双手一摊,转而进了乐暨的小院。
不是她袖手旁观,而是她委实不知该怎么处理那两人的事情,没失忆前的凌心对沈清宴衬得上深情二字,但凌心失忆后……那就是个无赖。
她觉得这样的事情还是交给蔺哥哥去办。
小院里,乐暨仰躺在藤椅上晒太阳,还未入夏的阳光不够炙热,沐浴在这样的温度下,能够驱除一身的疲惫和倦怠。
随着一阵脚步声传来,乐暨睁开眼,朝云倾招了招手。
“玉丫头,你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过来瞧瞧。”
云倾站在石桌旁,摆弄着上面晾晒的草药。
乐暨闭上眼,悠闲的晒着阳光,听小院墙上传来叽叽喳喳的鸟儿叫声,他抬手挥了挥。
“哪里来的鸟儿?怪扰人的。”
云倾转头看了眼,微微一笑,“那是惠妃娘娘养的,我让人送回去。”
她唤出杜若,不过眨眼的功夫,杜若就用轻功抓住了那只鸟儿,依令往惠妃宫里走去。
正殿内,沈清宴坐了许久都不见凌心的影子,不知不觉就变得不耐烦起来。
过了午时,他陡然起身,咬了咬牙,“殿下,我先回府了,如若你找到了凌心,再派人知会我吧。”
“来都来了,再宫里用过午膳再走。”
蔺初阳留沈清宴在宫里用膳,他想了想,便又坐了回去。
没多久,云倾从旁边的小院回来,与沈清宴坐在一桌,笑盈盈的打了招呼,“宴哥哥。”
沈清宴点了点头,视线却总往殿外瞟。
云倾没有戳破他的心思,让春叶拿出自己在临江阁作的那幅画,有几分显摆的在蔺初阳面前晃。
“蔺哥哥,你看看我作的画。”
平常云倾很少绘画,闻言,蔺初阳接过后打开,眸光亮了亮。
还是她最懂他的喜好。
她知道他喜欢看景、看物、看世间百态、看浮世烟火,这幅画描绘了天圣京城最为繁荣又安居乐业的景象,是他最欣然见到的画面。
沈清宴还没见过云倾作画,遂抻着脑袋凑到这边看,可蔺初阳已经收了起来,没让他瞧见分毫。
他走进内殿,放在云倾的小箱笼里,打算一起带回南凉。
用过午膳后,沈清宴餍足的走出东宫,云倾颇为困倦的掩唇打了个哈欠,“蔺哥哥,大壮哥哥还没有找到凌心吗?”
凌心深更半夜的跑去沈府偷窥沈清宴洗澡,确实有点过分,估计凌心也是害怕会被主子责罚,所以躲在一处连大壮都找不到他的地方。
蔺初阳手执茶杯,清淡开口:“没有。”
两人正说着,大壮便一脸慌乱的从外面跑进来,仓惶跪地行礼,喘着气说:“主子,找到、找到凌心了。”
蔺初阳不疾不徐的抿着茶水,淡淡出声:“人呢?”
“昏、昏迷了。”
蔺初阳目光微变,睇了他一眼,语气慢慢冷了下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壮低下头,很是担忧地说:“属下带人在宫里找了足足一个时辰,最后在惠妃娘娘的宫殿附近找到了凌心,那时他已经陷入了昏迷,且……身上还有血迹。”
“他受伤了?”
大壮点头,满面愧疚,“属下把他带回来后就交给了乐老,如今乐老正在为他查验伤势。”
云倾率先起身,大步朝外走去。蔺初阳放下茶杯,抬步也跟在其后。
院子里的藤椅随风轻轻晃动,云倾的目光下意识从上面扫过,接着进入房间,看到昏迷不醒,躺在床上的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