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赶忙挥开蔺初阳的手,起身站了起来。
她知道蔺初阳与谢元君有事相商,便将书房留给两人。
她与谢元君侧身相过时,谢元君朝她礼貌的点了下头。
此时,被打晕的时香刚刚醒过来,她一睁眼,就见宫殿内空无一人,急忙从地上爬起来往外跑,却遇见缓缓回来的云倾。
她踉踉跄跄的跑过去,喘着气道:“陛下,女帝陛下,我身边有个丫鬟她……”
“人已经被抓起来了。”
云倾打断了她的话,想起软枕里的蛊虫,眸光一凝,喊来暗卫做好措施,然后再将那床上的所有东西都拿出去烧了。
时香愣愣的看着,不明所以地问道:“陛下,这回我没碰您的床褥,您这是……”
云倾没有解释,她还让人用苏合香在殿内里里外外的熏了熏,等味道几近散去,方才进去休息。
时香被云倾无视,心里虽然觉得难堪,但还是跟了过去,想要找她赔罪。
春叶端来一壶雨前龙井,恭敬地说道:“陛下,您要吃糕点吗?”
云倾摆摆手,春叶便退到一边,然后见时香畏畏缩缩的过来,第一句便是:“陛下,对……对不起,我不知道那个胆大包天的贱奴竟然敢对您不利!”
云倾慢悠悠的扫了她一眼,说出来的话却让时香脸色骤变,“不知时香郡主平日是怎么管教下人的,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时香郡主看上朕的哪件衣裳了?”
“我……我没……”
时香震惊的往后退了两步,无比害怕的摇头,“陛下,我没有穿您的衣裳。”
“东宫无人,郡主便如自己家一样闲适,是谁教你可以随便翻动主人家的衣柜?”
云倾身上逐渐散发出压迫之意,时香屏住呼吸,脸色变得惨白,噗通一下跪在地上。
云倾冷笑一声,命人将衣柜打开,瞧时香的视线顺了过去,最后定在一件藕粉色的绣花对襟襦裙上。
“郡主喜欢这件?”
时香连忙摇头,可云倾沉着脸,不悦地说道:“既然没人教郡主应有的礼仪,那今日就由朕来代劳。”
她让春叶把时香带出去,以天圣的律例重打了时香十大板,又命她在一日内抄写二十遍《女戒》,否则便将其驱赶出京。
时香细皮嫩肉的,何时受过这样的苦?她趴在老虎凳上哀求痛嚎,奈何云倾根本就没心软。
偏巧,恭宁翁主抱着两本书从东宫外进来,一打眼就看到时香被打大板的场面。
她顿住脚步,言笑晏晏的欣赏着,嘴角微勾,“这不是时香郡主吗?一个时辰不见,这是犯了什么大错?”
时香有气无力的瞪了恭宁一眼,银牙紧咬,“落井下石的小人,你给本郡主滚!”
恭宁不以为然的轻笑,双眼一眯,缓慢出声:“时香郡主可还记得,今早你还说要陛下重重的罚我,结果受罚的人怎么变成你了?可惜啊……你不是我天圣人,不然我还能为你求一求情。”
恭宁看着时香昏死过去,然后才走进大殿,朝云倾行了一礼。
“陛下。”
云倾转眸看去,惊讶道:“恭宁翁主?”
恭宁弯了弯唇,将怀里的书放在桌上,“望陛下莫怪,不是恭宁不听您的话在府里静思己过,而是母妃让我给您送两本古籍,待回去后,便在府里静思三日,闭门不出。”
“古籍?”
云倾走过去拿起来,而后笑容轻暖,对恭宁道谢:“替我谢过临安王妃。”
这两本古籍她寻求了多时,没想到会在临安王府,这是沈清易最想要的东西,她想求来再托人捎去安冉,可是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
她记得自己只跟蔺哥哥说过古籍的内容,没想到临安王府会知晓她的心思。
难不成……是蔺哥哥告诉了容子谢,容子谢再找临安王妃让恭宁送来?
恭宁淡淡一笑,“只要陛下喜欢就好。”
说完,她就离开了东宫。
而陷入昏迷的时香也被宫人抬出了皇宫,这边的事情很快就被昭明帝知道了,可昭明帝却没有插手的意思,还容许由云倾来处理这些事情。
但是,等谢元君和蔺初阳走出书房,已然接近天黑。
谢元君伸了个懒腰,怀里抱着一卷画轴,回头朝蔺初阳笑道:“殿下,此事不着急吧?今夜我还约了人去临江阁吃酒。”
蔺初阳淡淡的掸着衣袍上的褶皱,清淡勾唇,“计划是由你制定的,你想什么时候开展都是你的事情,但如果耽误了我与幼幼回南凉的日子,你知道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