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所言正是贾青瑶想不通的地方,难道说傅秀兰中的毒甚是厉害,连她自己都解不了?
“她人呢?”
云倾问完,就见贾青瑶不甚在意的耸了耸肩,“不知道。”
当时她让府里人把傅秀兰扔远点儿,估计现在在京城的哪个暗巷里吧。
如若傅秀兰不是寇僖的徒弟,那云倾定不会理会她的死活,但如今傅秀兰进了京,还身中剧毒,便叫小姑娘有些为难了。
她让杜若去寻找傅秀兰的踪迹,请贾青瑶在宫里用晚膳,然而贾青瑶却想去见见颜楚骏,便跟云倾告辞,转身去了旁边的小院。
按理说,未婚夫妻在大婚之前不能相见,可现在的贾青瑶早就不顾世俗了,又怎会在意那些俗世眼光?
颜楚骏自是没想到贾青瑶会在这时候进宫,他身后还背着一个药篓,里面装满了刚刚采摘的草药。
“你……怎么来了?”
颜楚骏那张清冷的俊容立马发生了变化,这般瞧着竟是还有几分吃惊。
“我不能来吗?”
贾青瑶拿走他肩上的药篓,拉着他的手臂往房间里走。
颜楚骏被动的与她进了屋子,碰巧乐暨拿着一个小陶罐从旁边出来,看见这一幕见怪不怪,还笑呵呵地说着:“看来青瑶小姐以后吃定了我家楚骏。”
若能治治那个冷性子,倒也是美事一桩。
屋内,贾青瑶把那药篓放在桌上,抬手掸去颜楚骏肩膀上的褶皱,从袖口里掏出一张烫金的红色请帖。
“这是我们大婚那日拟定宴请的宾客,你看要不要请颜家前来观礼?”
贾青瑶很是贴心,连颜家都想到了,但也知道颜楚骏与颜家断绝了关系,所以到底请不请,看颜楚骏的意思。
颜楚骏眉眼一沉,想也不想就把请帖撕了个粉碎,冷峻道:“不请。”
“好,都依你。”
贾青瑶笑盈盈的点头,与颜楚骏又说了一会儿话,然后便回去了。
翌日,京城最热闹的街道上驶来一匹红棕烈马,马背上身穿枣红色胡服窄袖的女子策马前行,马蹄哒哒作响,引得四周百姓们频频观看。
后日就是贾青瑶与颜楚骏的大婚之日,而岑明月出门是为了上街给他们挑选新婚贺礼。
听说东街新开了一家店铺,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新奇玩意儿,她打算趁着上午人少时过去看看,便从家中马厩随便挑了一匹马骑马出门。
眼看那家店铺就在前面,岑明月胯下的烈马却在此时躁动起来。
马儿突然发狂,在大街上横冲直撞,令百姓们如惊弓之鸟般四下逃窜。
岑明月变了脸色,猛然想到这匹马儿是家中性子最烈的那一匹,每日清早都要人驯过后才能骑出门,可她今早把这事儿给忘了,只瞧见马儿的皮色漂亮,没想到在此时出了变故。
街道上传来路人担惊受怕的呼声,还有烈马撞坏摊子的响声,岑明月紧紧拽着马缰,稍有不慎就会被马儿甩下马背。
她咬紧了牙根,每当马儿要冲上人群的时候就使劲儿拉着缰绳往一侧猛带,几番下来后,她的手心已被缰绳磨破,隐隐有鲜血从掌中流出,染红了棕色的马缰。
“该死!”
岑明月怒骂一声,狂奔的马蹄让她感觉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了似的。
前面是一座酒楼,里面坐满了客人,岑明月用尽力气也无法让烈马停下来,她被马儿颠簸前行,摇摇欲坠。
店小二眼尖的看见一匹疯马朝这里奔来,惊叫着让人们快速躲开,但那烈马奔跑的速度很快,瞬间就到了他面前。
忽然,一抹玄色的身影冲了出来,一把将傻眼的小二哥推开,又侧身上马,坐在岑明月身后,紧紧拉住缰绳往后狠带。
烈马闯进酒楼,在一方木桌前扬起前蹄,嘶鸣长叫。
男人摸到缰绳上滑腻的血迹,眉心一皱,在岑明月耳边落下一句话。
“夹紧马腹,我带你出去。”
岑明月瞬间回神,还没看清身后的男人是谁,马头便转了一圈,转而奔出了酒楼,朝着人烟稀少的地方跑去。
一盏茶后,男人驭马停下,将其绑在一棵树上,朝仍坐在马背上的岑明月伸出手。
“下来吧。”
岑明月转头看去,两相对视,神色惊骇,“……闻人公子?”
闻人准擦掉掌心的血迹,微微一笑,“岑小姐,我扶你下马。”
“不、不用。”
岑明月尴尬地咧起唇角,动作利索的翻身下马,哪知她在马背上坐久了,双腿又被马儿磨破了皮,便没站稳超前趔趄而去。
见状,闻人准赶忙抓住她的手腕,不小心将人带进了自己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