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的朝宫门驶去,安冉郡主虽心里不忿,但又不想得罪天圣皇室中人,只能隐忍下这股怒气。
宫门口,云倾的马车旁若无人般驶进皇宫,可安冉郡主所坐的那辆马车却在外面停了下来。
安冉郡主走出马车,脸上的神色有些阴郁,质问道:“凭什么别人的马车可以入宫,而本郡主就要走进皇宫?”
蔺初麟翻身下马,寻思着她和玉妹妹那能比吗?
“郡主,请吧。”
蔺初麟懒得跟她解释,胳膊一伸,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安冉郡主气得直跺脚,但也无可奈何,这里毕竟是天圣的地界儿,她也不敢闹得太过。
蔺初麟找了个侍卫给安冉郡主领路,自己则是跑到马车后面,凑到一名身穿浅绿色绣花襦裙的女子身边,笑吟吟的开口:“阿芷妹妹,近来可好啊?”
名唤阿芷的女子竟然瞪了他一眼,一把将他推开,“少离我这么近,免得叫人误会!”
“啧啧啧,多年未见,你的脾气还真是一点儿都没变!怎么说咱们也是小时候的玩伴,后来你跟家里人去了安冉,怎么辗转去当时香郡主的丫鬟了?”
“一言难尽……”
阿芷眼看着郡主越走越远,便没想在这个时候跟蔺初麟叙旧,只说了四个字后便小跑跟上去,完全将蔺初麟抛在了身后。
蔺初麟不大高兴的摸了摸鼻子,小声嘟囔了句:“本皇子可是特意为了你主动去跟九哥请缨接你们的,结果你竟然这么对我!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这话果然不假。”
说完,他见阿芷离他越来越远,脚步一抬,大步进了皇宫。
东宫内,云倾扶着乐暨走下马车,听流影说蔺初阳正在昭明帝那里处理政务,便同乐暨去了小院晾晒草药。
不多时,钱老太医拎着药箱而来,他刚从太医院出来,顺道路过这里,便想来找乐暨说说话。
乐暨一看见他,自然高兴,两人有的是话要说,云倾便先出去了。
她蹲在院中的地上将草药翻了个面儿,当身后响起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时,她不用转身,也知道是蔺初麟过来了。
“十哥。”
小姑娘率先打了招呼,叫蔺初麟惊讶不已,“玉妹妹,你都没有转身就知道是我,难不成你后脑勺长眼睛了?”
云倾撇撇嘴,“咱俩刚在宫外见过,你不陪着那位安冉来的郡主,怎么到这里来了?”
“她去见父皇了,哪里用得着我陪?玉妹妹,我跟你说,跟在安冉郡主身边的丫鬟阿芷曾是我儿时的玩伴,她的父亲是上一任礼部侍郎,这回我是为了接她,才说要主动接安冉郡主入京的。”
云倾听他说完,咂了咂舌,“前任礼部侍郎的千金怎么会沦落为安冉郡主的丫鬟?”
“这我也纳闷啊!”
蔺初麟很是不解,他想着说出来让云倾帮着琢磨琢磨,可是云倾也想不明白。
正当这时,乐暨的声音从房里传了出来,“丫头,凌小公子今日的药还没有送过去,你帮为师跑一趟吧。”
“好的师傅。”
云倾站起身,拍了拍手指上沾染的草药屑,拿上提前给凌心准备好的草药包,抬脚就往凌心的院子走。
蔺初麟一个人无聊的很,便跟在云倾身边,两人到了院中,却见影飞正在陪凌心练剑,两人招式凌厉,环环相扣,剑风破空踏风,如灵蛇般蜿蜒优美,赏心悦目。
“凌心哥哥。”
云倾适时叫住他,凌心手腕一顿,剑花一挽,就把长剑负在身后。
“女帝陛下。”
他上前准备行礼,被云倾拦了下来,“不必多礼,我是来给你送药的。”
她把药包交到影飞手上,影飞低下头,接过后便去给凌心熬药。
凌心道了声谢,回身坐在院中的石阶上,把长剑搁在地上,朝云倾问道:“陛下,我有一事不明,想请您帮忙解惑。”
“何事?”
“关于沈家的清宴公子……”
他的话还没说完,云倾便抬起手按了按眉心,好像头痛欲裂般,不舒服地说:“凌心哥哥,我忽然有些难受,有事留待晚些时候再说,十哥,你快扶我回去休息。”
蔺初麟一眼就看穿小姑娘的把戏,她这分明是不想跟凌心提及关于沈清宴的事情,然而却在凌心面前装头疼。
他笑着扶住云倾的手臂,觑了凌心一眼,“我先送玉妹妹回房,喝了药你也回屋睡上一觉,有什么话晚点再问。”
“可是……”
凌心站起身,看着两人走出院子,嘴角瞥了瞥,“我还什么都没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