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郁，漆黑的夜空愈发深沉起来，随着暗卫拿着匕首越靠越近，解老太医也开始不住的战栗起来。
暗卫面无表情的蹲下身，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抬起，迫使他张开嘴，在他面前比划。
“沈大公子，是先割掉他的舌头，还是先拔了他的牙齿？”
沈清辕微微笑着，不疾不徐地回答：“先拔牙齿吧，拔了牙后好歹还有说话的机会，如若先拔舌头，那他就是想说，也说不出来了。”
“遵命。”
暗卫轻点了下头，不等解老太医开口求饶，便用匕首的尖儿挖出了他的牙。
解老太医只觉得一阵剧痛，旋即眼前一黑，险些直接昏死过去。
带了血的牙齿滚落在地，那暗卫没有任何情感又挖出他一颗牙齿，这下解老太医哭天抢地，跪爬在地上打滚哀嚎。
蔺初阳挑了下眉，觉得沈清辕这个法子不错，然而他也未置一词。
解老太医毕竟年纪大了，熬不住这样的疼痛，他立马出声求饶：“我、我招，我什么都招。”
沈清辕浅笑颔首，往前走了一步，顺势踢开地上的牙齿，慢声说道：“背后指使你的人是谁？”
“是……”
解老太医哆哆嗦嗦的从地上爬起来，畏惧的看了蔺初阳一眼，然后道：“是……是三殿下的旧部。”
三殿下，蔺初繁？
蔺初阳冷冷眯眸，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在贾芸儿出事后，蔺初繁便被召进皇宫，然后又传出他自尽的消息。
可是蔺初阳忽然想起来，事后他们谁也没见到蔺初繁的尸身。
如果他还活着，那……
沈清辕像是知道蔺初阳正在想什么，便弯起唇，抬手搭在解老太医的肩膀上，慢悠悠的问：“三殿下在一年前就自尽了，何来的旧部？”
因为疼痛，解老太医重重的喘了几口气，等他逐渐平复下来，才道：“确实是三殿下的旧部，三殿下故后，他的人便投靠了盛燕皇室，我……我是被他们威胁的。”
都到这个地步了，他还想要推脱身上的罪责？
沈清辕很是不屑地轻笑，眉梢轻扬，“三殿下的旧部统共有多少人？指使你抓走凌心和清宴的又是谁？”
解老太医咬着牙根，见沈清辕咄咄相逼，不得不吐出幕后之人，“指使我的是光禄寺署正齐天睿，在他身后，还有其他人。”
“光禄寺署正齐天睿。”蔺初阳挑起唇线，略带玩味的抚平衣角，“这头老狐狸藏得倒是很深！”
此人在朝为官十余载，一直兢兢业业，忠厚清廉，昭明帝不止一次在蔺初阳面前夸赞过他，甚至还想提拔他的官阶，结果他还有这样的身份。
解老太医见蔺初阳和沈清辕都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便又说道：“户部侍中吕发与齐天睿沆瀣一气，这两年他利用职务便利，为盛燕送去不少银子。”
“哦？”
蔺初阳一袭紫衣俊美清贵，他抬起下巴，语调悠扬，眼底的眸光折射出一丝明灭的幽光。
“还有吕发。”
这人的能力虽然平庸，但在职期间并未犯过什么大错，所以解老太医要是不说，还真不会有人想到他也涉及了此事。
沈清辕手握成拳，放在唇边轻咳，状似提醒的说：“殿下，前几次的清洗好像没有起到作用，朝中还有不少为盛燕效力的大臣。”
蔺初阳轻声叹了口气，“是啊，正好趁着此次机会，将他们一一铲除了吧。”
沈清辕很是认同，目光又转移到一脸惊恐的解老太医身上，微笑着开口：“解老太医，你不必害怕，我们还要留着你这个证人，眼下你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解老太医一口气梗在喉间，上不去也下不来。
他向他们吐露了这么多，他们竟然不肯放过他，不过只要他积极配合，太子殿下应该会饶他一命吧？
“带走。”
蔺初阳看向旁边的暗卫，示意他将解老太医带回天牢。
那暗卫拱手领命，刚提起解老太医的衣领，听他又道：“太子殿下，我、我知道清宴公子和祝扬郁被关在何处！”
“在何处？”
“在雁荡山后面的那座山，他们就被关在了那里。”
沈清辕一听便要前去找人，但被蔺初阳拦下，不疾不徐地说：“我先让人去探查，若是假的，那我们就中了他的圈套。”
沈清辕眼中升起一抹急色，“我跟你的人一起去查。”
蔺初阳见他迫切想要找到沈清宴，也就没在阻拦，只好派出十几名暗卫，让他们定要保护好沈清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