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卖国还帮着卖国的燕太医隐瞒藏身之处?
这难道不是一丘之貉?
容子谢端起双臂,嘴角勾起的冷笑多了几分嘲讽之意。
“少在本世子面前装好人!燕太医到底藏在哪里,你说是不说?”
容子谢的怒喝叫权兴安浑身一震,他素闻蔺初阳性情冷淡,以为问不出最多会给他个痛快,岂料临安世子一来,天牢里的人都准备给他上了酷刑。
他在心底犹豫,哆哆嗦嗦好一会儿,终于开口:“我……我要是说了,能否恳请太子殿下放过我一家老小?”
蔺初阳微抬下巴,唇角勾起的笑容十分清淡,“如果你的家人没有参与当年之事,那这日后的刑罚也自然与他们无关。”
权兴安赶紧给他叩首,颤颤巍巍地说:“还请太子殿下明察,我与燕太医虽是亲戚,但并未参与过谋害乐老太医一案。燕太医他就住在楚州,此番便是他托我上京的。”
“他托你上京所为何事?”
“到京城与解老太医见面,亲自将书信送到解老太医的手上。”
“书信上都写了什么内容?”
权兴安摇了摇头,一脸真诚的说:“信封处浇灌了火漆,我没有拆开。”
蔺初阳眸色渐浓,与容子谢对视了一眼,抬步先走出了天牢。
容子谢赶忙跟在他后面,大大咧咧地说:“兄弟,这话都已经问出来了,你怎么还愁眉不展的?”
“如今解老太医潜逃,那封书信极有可能来自盛燕。”
闻言,容子谢大吃一惊,“你的意思是,解老太医也叛国了?”
蔺初阳略微沉吟片刻,轻颔首,“极有可能。”
说罢,他就离开了天牢,而容子谢也没有多做逗留。
一炷香后,东宫之外,容子谢下意识停在门口,勾唇笑问:“不请我进去坐坐?”
他知道云倾在里面呢,所以未得允许,不敢随意入内。
蔺初阳还没开口,云倾的声音就从里面传了出来。
“是容世子吗?快请进,正好一起用点晚膳吧。”
打从蔺初阳去了天牢,这一桌子的菜就搁置到现在,期间让宫女热了好几次,再不吃就只能倒掉了。
容子谢拍了拍蔺初阳的肩膀,挑眉笑道:“看见没,女帝陛下请我入内呢。”
听着他那炫耀的语气,蔺初阳不以为然的轻佻眉梢,然后抬脚进了殿内。
大殿里,云倾让春叶再去添一双碗筷,含笑请容子谢落座。
蔺初阳怕身上在天牢沾染的腥气刺激到她,便去了屏风后换了一套衣裳。
“蔺哥哥,再不吃晚膳,这些菜就要凉透了。”
云倾往他手里递了双筷子,又帮他布了菜,接着问道:“事情已经盘问出来了吗?”
蔺初阳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听后,云倾抚掌一笑,“只要抓到燕太医,就能早日洗脱我师傅的冤情。”
蔺初阳轻嗯了一声,拉着云倾坐下,转头瞧见容子谢已经不客气的吃了起来,眉头轻皱。
“容子谢。”
他淡声唤了句,便见容子谢满嘴是油的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你怎么不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