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心冷嗤一声，端着双臂，不屑地瞧了她一眼。
“说说吧，那封信呢？”
甄如梦赶忙从衣袖里掏出一封染血的信函，交到凌心手上，蜷缩起身体，不敢再看。
凌心抽出信纸，大略扫了眼上面的内容，越看越觉得那字迹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他把信给了大壮，狐疑地问：“大壮哥，你看这封信的字迹出于谁手？”
大壮认识的字儿没有凌心认识的多，果断摇头，“拿回去给主子看看，兴许主子知道。”
凌心对他摆摆手，“你去拿给主子，我再询问甄小姐几个问题。”
大壮看了甄如梦一眼，立即转身离开。
甄如梦害怕的缩在角落里，磕磕巴巴地开口：“只、只要你放过我，我……我会把知道的都告诉你。”
凌心摸着下巴，眼睛转了转，过了好半晌，才风马牛不相及地问了句：“你身上的香料是从哪里买的？”
宴席上，大壮出现在蔺初阳身后，避开众人的视线，把信笺放在桌上。
“主子，这是甄小姐企图陷害谢小姐的物证。”
蔺初阳打开信封，淡淡地扫了眼信纸，薄唇弯起一抹凉薄的弧度。
“先收起来，送甄小姐回府吧。”
“主子？”大壮诧异不已，“不审讯甄小姐了？”
“她只是被人利用的棋子而已，知道的没有多少，无需审问，送人回去吧。”
大壮点了点头，躬身退离出去。
沈清辕与他挨得近，把他的话从头到尾听了个真切，高深莫测地笑了笑，缓慢道：“看来你知道写信的人是谁。”
蔺初阳不以为然地剥着瓜子，把剥好的瓜子仁放在粉彩小碟子里，等小姑娘醒来给她留着。
“这人你也认识。”
“哦？”
蔺初阳擦了擦手，懒懒一抬眉眼，“镜姑娘。”
沈清辕蹙起眉头，思忖了片刻，方舒展眉心，“原来是她。”
许久不见，他都忘了蔺菱镜的名字，那可是天圣的大公主，虽然她已经离开天圣多年了……
如果幕后之人是她，那他们一点也不意外她为何要指使甄如梦陷害谢元雪了。
多年前，谢元雪便与蔺菱镜结了仇，若是这天圣最让蔺菱镜痛恨的是蔺氏皇族，那最让她痛恨之人便是谢元雪。
知道当年事情的人不多，后来大家只知蔺菱镜恨谢元雪深入骨髓，却不知二人之间因何结仇。
这么多年过去，除了与琅琊王氏，谢元雪显得与世无争。如果蔺菱镜没有出现，她已然忘了身上还背负了一条人命。
陈郡谢氏是蔺初阳的势力，沈清辕不免有些担心，“那你可得派人护着谢小姐才行。”
蔺初阳轻扣桌面，偏过头，看着沈清辕问：“你说，镜姑娘人在京城何处？”
沈清辕摇了摇头，“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没有线索是找不到她的。”
蔺初阳微微抿唇，让人把信笺给谢元雪送去，有些话他懒得开口，只要谢元雪看过这封信后，一切就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