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与晏稷离开之前,吩咐杜若平安护送蔺菱昭与沈姝绫回去。
杜若不放心地转身,也放了一枚与影飞那枚一样的信号弹。
云倾不知道晏稷要带自己去什么地方,直觉告诉她,这次的刺杀是冲她来的。
两人走到一处气派华丽的宅子前面,晏稷拉着云倾的手要进去,却被云倾一把甩开。
“你要强闯民宅?”
晏稷哼笑一声,“这才不是什么民宅,里面没人,我们进去看看。”
云倾感到惊讶地走在他身后,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里面没人?”
晏稷得意地挑高了眉梢,没有给出解释,只欠欠地说上一句,“我聪明呗!”
云倾将信将疑地跟了上去,见他毫不客气地一脚踹开府门,然后回身拉住云倾,一把将她带进府里。
正如晏稷说的那样,这处宅子里别说人影,就连飞鸟也不见一只。
这是一处空宅?
云倾十分吃惊,晏稷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玉儿,走啊,你怎么干愣着不走?”
晏稷见她停在原地,便拽着她往宅子里面走。
这处宅子远比他们想的还要大,七进七出,虽说没人居住,但却展现出宅子主人的品味与富贵。
“这是谁的宅子?为何会空在京城?”
京城里每一块土地都是寸土寸金,怎会有人如此大手笔的买下宅子又空着不住?看这装饰的风格,倒与天圣爱好的雅致有些迥异。
晏稷扬起笑脸,骄傲地说:“这里是我的意外发现,本来我去调查阮千兰与盛燕人通敌的证据,结果你猜怎么着?竟然被我找到了这里!你问我这是谁的宅子,我要是说出来,你可别太过吃惊。”
说就说吧,他还卖什么关子?
云倾撇了撇嘴,走到廊庑上坐下,裹紧了身上的斗篷。
“这处宅子的主人是天圣当朝的七皇子,蔺初声。”
云倾抬起小脸,目光与他对视,眼底快速划过一抹惊讶,“七殿下的宅子?”
晏稷点了点头,翘着二郎腿坐在她对面,“没想到吧?一直以来在宫里默默无闻的七殿下在京城里竟然还有个这样的宅子,你说这里既然是他的地盘,为什么他不敢让人知晓?”
“七殿下不喜金银,不慕名利,许是不想和其他皇子争锋吧。”
云倾低下头,敛着眼眸,说话时表情发生一丝细微的变化,可晏稷并没发现。
“这可不见得!”晏稷哼了一声,“宫里的皇子有哪个是心思单纯的?这处宅子大隐隐于市,听街坊邻居说,偶尔一年半载的才会有几名衣着奇怪的男子进来住上两日。你说,那衣着奇怪的男子会是谁?蔺初声又为何要把宅子让给身份不明的人来居住?”
经晏稷这么一提醒,云倾才发觉此事不同寻常。
晏稷的每句话都说到了点儿上,若想知道这些真相,怕不是只有蔺初声能够回答。
“你不是说,我跟你走,你就告诉我那些刺客的来头吗?你带我这里,难道……”
“那些刺客就是街坊邻居所说的奇怪男子,你说……事情是不是快要浮出水面了?”
云倾震惊地张大了小嘴,靠着石柱蜷缩了下,不敢置信地问:“你的意思是,那些刺客是受七殿下的指使,而他们……他们是盛燕人?”
晏稷邪肆一笑,颇为感慨地说:“你总算是猜对了!你以为,现在的蔺初声,当真是天圣的七皇子蔺初声么?”
云倾眨了眨眼,眸底升腾起一片浓雾,她明明没有在笑,可那娇俏的模样却像是笑靥如花。
“你……找到证据了?”
“跟我走。”晏稷摸了摸鼻子,轻佻起眉梢,再次拉住云倾的手,带着她往宅子的后院走去。
一盏茶后,城南花圃的所有刺客都已伏诛,沈清辕和沈清宴受了轻伤,蔺初阳来的时候,凌心和大壮正在给他们包扎伤口。
影飞身上都是那些刺客的血,他走到蔺初阳面前,拱起双手,单膝跪地,“殿下,这些刺客的身份均已查明,他们来自盛燕。”
“盛燕?”蔺初阳声音淡淡的,薄唇弯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没想到在天圣京城,还会有那么多盛燕的暗探。”
影飞点了点头,听蔺初阳又问:“玉小姐和五公主呢?”
“回殿下,在出事之时,属下和杜若就已将她们送走,想来此时她们已经回到沈府了。”
蔺初阳眯了眯眸,旋即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他侧目看去,见杜若慌慌张张跑来,颤着音说:“殿下,属下受玉小姐之命,送五公主与绫小姐回去,玉小姐……玉小姐被晏小侯爷带走了。”
影飞心头一惊,赶忙问道:“带走之地,可是你放信号弹的位置?”
杜若应声,跪在蔺初阳身前不敢起来。
“限你们一炷香内,务必将人找回来。”
“是!”
影飞与杜若相互对视了一眼,两人急忙出去寻人,流影也很焦急,不等蔺初阳吩咐,便跟着一起去了。
一炷香后,三人灰头土脸的回来,磕磕绊绊地说:“主、主子,玉小姐她……她失踪了。”
“玉妹妹失踪了?”
沈清宴腾地一下子站起来,此举牵扯到了他的伤口,刚包扎好的伤口迸裂开来,只见凌心的脸色沉了下去,压着他又坐了回去。
“属下追到一处无人居住的宅院,玉小姐便是在这里消失了。”
“什么宅院?”
“富丽堂皇,却是个空宅。殿下,可要属下……”
“送沈大公子与清宴公子回府,我亲自过去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