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叶立马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小姐,您等着,奴婢现在就去找大公子。”
说完,春叶便离开了房间,一出门,对蔺初阳屈膝行礼,然后低着头走到隔壁的主院。
房间门朝两旁敞着,一股冷风吹了进来,云倾却不觉得冷了。
蔺初阳依靠在门口,目光定定地看着她,唇角微勾,“幼幼,我能进来了么?”
“还不能!”
云倾立马拒绝,小跑过去准备关门,两只手刚搭在门边上,就听蔺初阳挑眉笑问:“肚子不疼了?”
“你……”
小姑娘不小心咬住了自己的舌尖儿,眼里饱含泪花,赌气似的将那两扇门关上,再次把男人关在了外面。
此时,凌心与沈清宴从外面进来了,两人勾肩搭背,哥俩好似的靠得极近。
“主子,清宴公子说想要进去看看玉小姐。”
凌心松开沈清宴的肩膀,恭敬地朝蔺初阳行了一礼。
蔺初阳浅浅一笑,竟然破天荒地同意了,“你要是能推开这两扇门,那就进去吧。”
门是小姑娘关上的,没有她的允许,一般人哪敢随意进去?
蔺初阳故意挖了个坑让沈清宴往里跳,结果沈清宴傻傻的还真了他的话,一把将门推开,言笑晏晏,“玉妹妹,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云倾抱着银丝软枕往床榻里缩了缩,小脑袋从床幔后面露出来,惊讶又愤恨地磨牙,“谁允许你进来的?”
也不知道是谁告诉沈清宴的,他那张嘴最是不牢靠,这下没准整个沈府的人都知道这件糗事了!
云倾眼里冒着火光,可偏偏沈清宴不知危险来临,还往屏风那边走了过去,笑着说:“九殿下啊,他已经允许我进来看你了。玉妹妹,刚刚我遇到梁大夫,梁大夫都已经告诉我了,以后你就是大姑娘了,那你什么时候和九殿下订亲呀?”
云倾把那银丝软枕丢到他面前,阻止了他往前的脚步,“出去出去,我现在身体不舒服,不想和你讨论这些!你快点出去,也不准把此事告诉别人!”
沈清宴咂了咂舌,摸着鼻子道:“可是祖母已经知道了。”
“谁……是谁告诉祖母的?”
“我呀!”沈清宴反手指了指自己,语气里还多了几分邀功之意,“玉妹妹,祖母知道后十分高兴,还让我告诉你定要好好歇着,明日要是身子还不舒服就不用去书院上课了。”
云倾很不高兴地皱着一张小脸,登时觉得小腹又开始疼了。
这件事情那么丢脸,结果被沈清辕散播的人尽皆知,她以后还要不要在沈府混下去了?
“你快出去!”
云倾不想看见他,连带着声音都变得很不客气,沈清宴还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她,很快就被凌心揪着后衣领给拽出去了。
蔺初阳泰然自若地走了进来,坐在床边的花鸟纹绣墩上,薄唇噙着一抹淡笑,“幼幼,清宴公子说得有道理,我觉得我们的亲事可以定下来了。”
云倾绷着一张小脸,往床榻里面挪了挪,“这件事情我们先前讨论过,后来你说不为难我的。”
“可是现在府里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就算我不催你,沈老夫人也会问起的。”
“你……你刚刚是故意在人前亲我的!”
小姑娘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这人怎么那么坏呀!都道天圣的九皇子光风霁月,雍容华贵,可其实他黑心无赖的很!
蔺初阳低声笑了笑,不可置否,“我今日就去找沈老夫人定下你我的婚期如何?明年春日我将及冠,要不婚约就定在那一日可好?”
云倾捧着小脸不说话,忽然有一种被人算计的感觉。
这时候,春叶捧着一套崭新的衣袍走了进来,看到蔺初阳坐在床边,赶忙矮身行礼。
蔺初阳转过头,视线落在那套雨过天青色的锦袍上面,好以整暇地问:“这是给我准备的?”
春叶不敢抬头,恭谨地回道:“小姐不小心弄脏了殿下的衣袍,所以让奴婢去找大公子借一套崭新的过来。”
这是第几次从沈清辕那里讨要衣裳了?
蔺初阳眼底闪过一抹兴味,视线落在小姑娘蜷缩起来的身影上,唇角一勾,“幼幼,我的衣裳哪里脏了?”
他今日穿的衣裳颜色是淡紫色的,那洇开的红色其实并不明显,但小姑娘还是发现了,如今他主动询问,倒叫人不好意思回答。
“就……就是这里。”
白嫩的小手从幔帐后面伸了出来,准确无误地指在被染上血迹的衣袍位置,蔺初阳低头看了一眼,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浓。
他掀开销金幔帐,见小姑娘酥颊莹润,似羞似恼,抬起她精致的小下巴,轻笑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云倾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把他的手拿开,用被子裹住自己,瓮声瓮气地说:“刚刚开门的时候瞧见的。”
“嗯?”蔺初阳回想起小姑娘拉开房门时的眼神,薄唇弯了弯,朝春叶摆手,“给子瑾送回去吧。”
“你不换新的衣裳吗?”
云倾拿开被子,想不通他为何要这样做。
“我没觉得衣裳脏了。”蔺初阳弯起食指,轻轻刮了刮她那柔嫩的小脸,“反而觉得这是我的荣幸。”
云倾咬了咬唇角,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小姐,那这衣裳……”
春叶还端着那套雨过天青色的锦袍不敢动,她家小姐不发话,她也不敢送回大公子房里。
云倾甚是无奈,只好说道:“那就给辕哥哥送回去吧。”
春叶福了福身,道了句诺,转身又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