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沈姝颜说完,云倾顿时怔住。
祖母的动作为何会那么快?难不成她发现辕哥哥和昭昭的……
“颜姐姐。”小姑娘紧紧抓住沈姝颜的衣袖,急切地追问道:“婚期定在什么时候?辕哥哥怎么说?”
沈姝颜低声叹了口气,语气里甚是无奈,“婚期定在明年六月,大哥知道后一言不发,但是那位杨小姐在祖母跟前伺候,极是高兴。”
“她能不高兴吗?”
云倾踢了踢地上的碎石,“她来府上投靠,还得了桩这样好的亲事,换做是谁谁会不高兴?”
“玉妹妹,这是祖母已经定好的事情,我看我们还是不要插手了。”
“不行!她是高兴了,可昭昭就难过了,凭什么成全了她而委屈昭昭?我不赞同这门亲事!”
说着,小姑娘走出假山,大步往雁安堂而去,沈姝颜跟在后面,喊了她几声没有回应。
雁安堂里,杨娇娇半跪在软榻旁边给沈老夫人捏着肩膀,沈老夫人闭目休憩,听到帘子被人拨开的声音,抬眼看去,对来人和蔼的笑了笑。
“玉丫头,你用过午膳了吗?”
云倾蹙着眉头,不善地瞥了杨娇娇一眼,给沈老夫人行了一礼,开门见山道:“祖母,我听说你给辕哥哥和杨小姐定下了婚期,此事会不会太过突然?辕哥哥在圣上面前尤为看重,若此时成亲,是否会影响到辕哥哥的仕途?”
听着小姑娘是为了沈清辕的婚事来的,沈老夫人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京中如清辕这般年纪的世家公子大多都已成亲生子,若是再不给清辕定下妻子,只怕他还要拖上个几年。玉丫头,我知道你是为了兄长着想,但咱们沈家的公子到现在连个身边人都没有,你可知道外面的人是怎么议论的?”
有人说沈清辕身患疾病,这才迟迟没有成亲,沈老夫人听了大怒,又心急要抱重孙子,所以想让沈清辕早日娶妻生子。她觉得杨娇娇是个知冷知热的人儿,且不说出身如何,只要是一心为了沈清辕,那便有资格当沈家未来的主母。
云倾低着头,小手揪着衣袖上的珍珠,撇了撇嘴,“可是辕哥哥有选择妻子的权利,如果他不喜欢杨小姐,那……”
“玉丫头!”眼见着杨娇娇的脸色变得难堪,沈老夫人立即打断了她的话,“清辕为人温和,只要娇娇嫁与他为妻,两人就会好好培养感情。此事已定,大房那边也没有异议,你刚从宫里回来,还是回院里歇息去吧。”
沈老夫人话里话外赶云倾离开,云倾直起腰板,怕惹得祖母心疾复发,便只能转身走出了雁安堂。
沈姝颜站在院子里,看她眼眶红红的从里面出来,担忧地上前握住了她的手。
“玉妹妹,我送你回房吧。”
云倾点了点头,垂下小脑袋没再说话。
当天,沈家大公子与杨娇娇定亲的消息传遍了京城的街头巷尾,人人都在议论沈清辕与杨娇娇的婚事,有人觉得这门亲事门不当户不对,更是委屈了这位京城第一公子。
可是沈家欠了杨家一条人命,杨家于人有恩,沈清辕娶人回家也算是偿还了这份恩情。
消息传到皇宫,蔺菱昭失手打碎了放在檀香木柜上的花瓶,价值万金的白玉花瓶砸了下来,花瓶碎裂一地,一如她的心情。
“公主,您站着别动,奴婢现在就清理花瓶碎片。”
宫里的宫女担心她被花瓶划伤,连忙过来把破碎的瓷片捡了起来。
蔺菱昭呆若木鸡,僵硬在原地,没有说话。
夜色深浓,沈清宴抱着两只香喷喷的烧鸡回了府里,他直接去了玲珑院,见到小姑娘闷闷不乐的坐在房间里绣花,赶忙凑了过去,把那烧鸡放在了桌上。
“玉妹妹,我听人说晚上你没有用饭,看哥哥给你买了两只烧鸡,是从贺云时手里赢走了那两百两银子买的,你快尝尝看,等下就放凉了。”
沈清宴拿着鸡腿递到她面前,云倾却推开了他的手,目光沉沉,一脸不悦。
“怎么了?谁惹我妹妹不高兴了?你告诉哥哥,我替你收拾他去!”
云倾将他推开,紧紧抿了抿唇,很是生气地说:“就是咱们府里的那位贵客,你以后的大嫂,你去收拾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