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宴能解决他的后顾之忧?
沈清辕笑着摇头,“二弟,若真能这样做,你当我会让那位杨小姐留在府里吗?”
沈老夫人主掌后宅多年,又怎会看不出沈清辕不喜欢那个杨娇娇?
此事若是有沈清宴说得那么容易,那就好了。
“大哥,不然你打算怎么做?真娶那位小姐过门啊?别吓我,你可是咱们天圣唯一一个连中三元的状元郎!”
沈清辕偏头看了他一眼,接过他手里的酒坛,一言不发地走进院子。
沈清宴跟在他身后,喋喋不休地又说了许多。
盛夏的天总是带着一股子令人难耐的暑热,京中怕热的贵女确有不少,王从叆也是其中一个。
她的房间里放了五六个冰盆,可她还是觉得四周热气环绕,非要丫鬟在身后打着扇子才行。
上午的天气还没有那么热,王从叆倚在紫檀木软榻上看书,直到香雾捧了几个叠加在一起的雕花木匣子进来,她才偏头看了一眼。
那几个匣子垒在一起,足有一株富贵竹那么高,若仔细看,便可发现每个匣子上面都雕刻着不同的花卉,千姿百态,栩栩如生。
王从叆放下手里的书籍,挑了下眉,“这是何物?”
香雾小心地放下那些匣子,掩唇轻笑道:“是各世家公子使人送过来的,说是送您十五岁生辰的贺礼。”
再有几日,便是王从叆的及笄之日,她是琅琊王氏的嫡女,身份尊贵,秀外慧中,自然引起各家公子纷纷赠礼。
王从叆神色淡定,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抬了抬手,吩咐道:“打开来瞧瞧。”
香雾把那几个匣子并排放在桌上,挨个儿打开来瞧,看到最后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的欢喜掩饰不住。
“小姐,都是奇珍异宝,没一件儿重样的!”
那些世家公子们可真是有心,知道自家小姐喜欢什么,送礼都送在了心坎儿上。
王从叆缓缓起身,走到桌边,垂眸看去。
每个匣子里装的物件儿都不一样,有足金的海棠临春流光簪,也有彩玉芙蓉花带饰,还有青玉制的飞凤纹笔,更有硕大的南海琉璃夜明珠。
饶是王从叆见惯了好东西,心里也不由得有些讶异。
香雾看得眼睛都直了,两只手紧紧拽着衣袖,笑眼盈盈地说道:“小姐,这些公子们待您都是真心,这些宝贝寻常难见,为了庆贺您十五岁生辰,竟都大方拱手相赠。”
王从叆忍住脸上的笑意,嘴角微翘,“瞧把你给眼浅的,咱们王家又不是没有好东西。”
香雾察言观色,笑着说:“奴婢不曾见过哪家公子这么会讨人欢心,虽说奴婢在您身边多年见多识广,但还是被京城里的公子们给惊着了。”
若非用了十分的心思,哪里能寻来这么好的东西。
“油嘴滑舌。”
王从叆笑骂了一声,从那匣子里拿出一支足金海棠临春流光簪,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丢给了香雾。
这玩意儿哪里经得住摔?
香雾赶忙几步上前接着,一颗心差点漏跳了几拍。
“香雾,你跟在我身边多年,这支簪子便送给你了。”
香雾面上大喜,爱不释手地捧着簪子,跪下道谢。
“奴婢多谢小姐厚爱。”
王从叆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回到软榻上坐着,重新拿起书,状似无意地问着:“这两日沈家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香雾收起脸上的笑容,低头回道:“玉小姐回谢家书院上课了,那谢家家主还单独见了她。小姐,您说玉小姐会不会和谢小姐联手,对您……”
香雾的话还没说完,就听王从叆冷笑了一声,“谢元雪都不是我的对手,我还会怕一个区区十二岁的小姑娘?上回是我大意,可这次清谈会上名流云集,如果没有点真本事,去了也会被人耻笑!”
“小姐说的是,但如果玉小姐没有过人之处,三爷不会收她为徒。”
“这我自然知晓。”王从叆往后一靠,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你只要盯紧了沈家,随时给我汇报沈姝玉的举动,其他便不是你该考虑的事情了。”
香雾脆声应了下来,不敢有半点违背之心。
王从叆与谢元雪都是那咬尖之人,上回在临江阁,已经不如王从叆的意,这一次的清谈会上,她又怎能委屈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