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濯?
他果然姓江!
晏稷眼中多了一丝深意,“你是盛燕皇室的哪位皇子?”
江子濯笑而不语,无视晏稷手里的那把剑,掀开帷幔,看到沈清易平躺在床上,身体僵硬,脸色泛白。
他俯身,想要伸手去试探沈清易的鼻息,晏稷手里的剑却突然夹杂着风声刺了过来,江子濯瞬间躲开,同时朝晏稷挑眉,示意他看看自己手里的剑。
剑尖距离小姑娘的喉咙只有微末的距离,要是晏稷再敢出手,难保江子濯不会立即动手。
“晏公子,出剑之前,你可要想清楚了。”
云倾被他抓着肩膀,一声也不吭,那漂亮的眼睛里充满了怒火,并无半分惧意。
晏稷放下剑,脸色冷了几分。
“用一个小姑娘来做威胁,江子濯,你到底还是不是个男人?”
江子濯勾着唇角,剑身压在云倾的肩膀上,冰冷的剑尖闪着寒光。
“玉小姐对沈家十分重要,我抓了她,你们拿对我束手无策。晏稷,只要你将沈清易的心挖出来给我,我就立即离开沈府,不会伤害玉小姐一分一毫。”
晏稷冷然一笑,眼底流转的邪魅冷意幽幽。
“人已经死了,你却要他死后都不得安宁!江子濯,原来你是这般心狠手辣,残酷无情之人!”
“不将清易公子的心挖出来,我又怎能确定他死于刺杀之下?玉小姐医术不凡,万一沈清易只是假死,那我岂不是被你们骗了?”
晏稷冷着一张俊容,目光与云倾相对,似乎读懂了她眼里的含义。
晏稷转眸,睇向江子濯,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
“是不是只要我听你的话照做,你就会放了玉儿?”
江子濯抬起下巴,笑着回道:“这是自然。”
“好。”
晏稷丢了剑,手腕一转,那匕首便在他掌心翻了一圈,他转身逼近床榻,眉峰凛冽,在江子濯的目光下缓缓将匕首贴近沈清易的心口。
随着匕首刺入皮肤,那红色的鲜血在刀尖上若隐若现,江子濯缓缓咧开嘴角,正是分神之际,指尖忽然传来一丝痛感,他低头一看,不知何时左手的指腹上冒出了一滴血珠,旋即头昏目眩,浑身发麻。
江子濯手指一松,那把剑便掉在了地上,晏稷立即转身,快速逼近,将云倾拉到身后的同时,染血的匕首贴上江子濯的脖颈。
“别动。”
晏稷声音极冷,待江子濯回过神来,脖颈上已然多出了一把匕首。
紧接着,他看到沈清易缓慢地从床上坐起来,云倾跑过去扶着他的手臂,掏出药瓶快速地给他止了胸口上的血。
江子濯摇了摇头,眼神开始变得浑浊,却忍不住讥讽笑道:“你果然还活着。”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在来之前,便察觉到这或许是他们设下的圈套,但他必须要亲眼见到沈清易已死才能放心,没想到最后栽在了小姑娘的手里。
医毒不分家,会医,便会下毒。
云倾方才趁他分神时,用银针刺破了他的手指,银针上的毒便流进他的体内,让他瞬间受制于人。
敢情,是他小看了这个小姑娘。
片刻后,纷杂的脚步声往这边传来,当沈清辕等人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那些人看见屋里的场面,震惊咋舌。
沈清易没有死?他竟然还活着!
在他身侧,被晏稷牵制住的人……是符乐吗?
沈清辕勾唇一笑,回头看了蔺初琰一眼,蔺初琰神色幽冷的上前,抓住了江子濯。
沈清易一手捂着胸口,一边咳嗽了两声,然后道:“盛燕暗探江子濯,已被抓获。”
江子濯,原来他叫江子濯!
沈清宴从人群中冲了出来,大步跑向床边,心急的上下打量着沈清易。
“清易哥,你没有死?”
沈清易微微一笑,从容的解释道:“让你们担心了,这是我和玉妹妹、晏稷共同布下的一个局,若不如此,只怕江子濯不会上当。”
沈清宴撇了撇嘴,脸上仍有几分后怕,“你可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好是在你没有真的出事,不过六叔和祖母差点昏厥过去。”
沈老夫人还有心疾,此番受到刺激,已经被送回雁安堂休养了。
沈清易脸上愧色深浓,下了床,对众人行礼作揖,再次致歉,“为了引江子濯入局,我才出此下策。我心歉甚,饶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