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病症虽然棘手,但却不难医治。
云倾羞于启齿,没有多说,只打算直接给他开药。
晏稷嘴角翘了翘,心里正高兴着,却见沈清辕从外面走了进来,瞧见他在这里,眼底似有一丝不悦。
“晏公子,你怎么会在玉妹妹的院里?玉妹妹还未出阁,不宜与男子太过亲近,若是惹出闲话,于她的名声有损。”
晏稷见小姑娘又往后退了一步,显然是为了和他划清界限,他嘴角一抽,解释道:“沈大公子误会了,我请玉儿为我诊治病情。”
沈清辕皱了下眉,看向云倾,“玉妹妹,祖母叫你过去一趟,你先去雁安堂吧。”
云倾乖巧地点了点头,没来得及给晏稷开药,便带着春叶出了小院。
蔺初阳出京的消息没有刻意隐瞒,不出半个时辰,王谢两家的人就都知道了。
王府院里开的花很是娇美,王从叆走过花丛,听丫鬟说完,微微笑了起来。
“那可有人知道九殿下何时回京?”
那丫鬟摇了摇头,又道:“不过九殿下对那沈家的玉小姐非同寻常,小姐,可要挑个时间会会那位玉小姐?”
王从叆站在木槿花旁,伸手勾着一枝粉紫重瓣木槿的花枝,轻轻一嗅,回头笑问:“那位玉小姐在京中有何才名?”
丫鬟再次摇头,“比不得秦家小姐和李家三小姐,听闻她今年才开始学琴,只不过……师从三爷。”
王从叆嘴角的笑意一僵,眼底的轻蔑瞬间消散,诧异地开口:“是叔父的入室弟子?”
那丫鬟点了点头。
王从叆缓缓直起身子,勾在手里的花枝发出一声响动,紧接着,那花枝便被她折在了手里。
她低头看着木槿花的花瓣,嘴角一抿,“叔父有多少年未曾收过徒弟,既然他对那位玉小姐另眼相看,便说明她的才学在秦李两家小姐之上。抽空给玉小姐送张帖子,邀请她到府里小坐。”
王从叆晃了晃手里的花枝,木槿花瓣飘落在她月白色的裙角上,她穿着竹绿色的绣花褙子,那料子又轻又薄,隐约可见窄袖下雪白如瓷的肌肤。
她才反应过来,沈家的玉小姐是沈清辕的妹妹,自从沈清辕殿试夺魁,便成为了名副其实的京城第一公子。王从叆想到了自家长兄在殿试上的失利,心里对云倾便多了几分警惕。
从前她没把秦巧音放在眼里,是因为她知道秦巧音有多少斤两,人人都说秦巧音是京城第一才女,她听了笑而不语,本想着回京后再夺了那第一才女的名头,哪知秦巧音自个儿作死,愣是做出了失节失仪,身败名裂的事情。
相比较起来,王从叆还未见过那位沈家玉小姐,只知道她的医术为她赢得了美名。
王从叆捏着一片木槿花瓣,轻轻地拽了下来,下颚微微一扬,眸子里闪烁着几分争锋之势。
那目光就像是出了鞘的剑一样,锋利至极,难掩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