烹茶的时候要考虑许多,像是沈姝颜那样照本宣科,却没有注意到茶水的量与火候,烹出来的茶水味道便会发苦发涩。
“不同品种的茶叶烹煮各有差异,颜姐姐,你要注意茶叶与水的量,还有时间与火候,等你琢磨透了,煮出来的茶也就好喝了。”
沈姝颜似懂非懂地点头,学着云倾刚刚烹茶的方式又尝试了一遍,这一次,空气里飘起一缕悠悠的茶香。
临江阁内,沈清辕见了贺云时,两人谈的事情与朝堂有关,说到最多便是符乐的下落,而符乐在京城消失,连圣上都派了侍卫寻找,却仍然没有任何下落。
关于符家与符乐的事情也在京中流传了几日,不过这朝堂之事对于市井中人而言,只是烟花水月,高山云雾,太过遥不可及。即便听见了三言两语,也不会太过在意,仅当做是饭后的谈资。
两人正说着,临江阁外边便传来了热闹的笑声,贺云时推开窗子往下看,见谢家公子骑在高头骏马上,身穿一件鸦青色长衫,眉目俊朗,仪表堂堂。
在他身后,跟了几家年纪相仿的世家公子,几人说说笑笑地进了临江阁,贺云时便把窗子关上了。
“听说谢家书院准备扩招学生,谢元君作为谢家嫡子,应是要执掌谢家书院了。”
沈清辕笑了笑,一派的意态安闲,“谢家书院是京城第一书院,你我都曾是从那里出来的,元君年轻有为,风华正茂,确实担得这书院院长的职位。”
贺云时点了下头,正要开口,却听外面有人敲门,他起身开门,便见谢元君领着几名意气风发的公子站在外面。
“自从殿试过后,我与清辕兄就未见过面,方才听小二说清辕兄也在这里,便想过来打个招呼,哪知贺兄人也在此,不知二位可方便让我们进来讨杯水酒?”
贺云时回头看了沈清辕一眼,然后对谢元君点头一笑,“都是昔日同窗,无需如此客气,你们进来吧。”
他敞开大门,让其他几位公子也走了进来。
谢元君为人大度,丝毫没有因为那日殿试的事情而对沈清辕心生嫉妒,反倒举起酒杯,边喝边在一起聊着天。
许是长时间未见,他们又有话聊,等到天色将黑,沈清辕才离开临江阁。
走之前,他让了店小二包了些点心,都是云倾素日里最爱吃的糕点。
半个时辰后,沈清辕回了沈府,正好赶上小姑娘在吃晚膳,他把红木五彩点螺花鸟瑞兽食盒放在桌上,见云倾笑弯了眼睛,便用手点了点那食盒。
“里面有刚出锅的点心,你趁热吃。”
“谢谢辕哥哥。”
小姑娘甜甜一笑,打开红木食盒的盖子,拿出里面的点心,分给了沈清宴和沈姝颜。
沈老夫人坐在主位,瞧了沈清辕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就宠着她吧,到时候再养成不爱吃饭的毛病。”
云倾弯起嘴角,给沈老夫人夹了一块豌豆黄,嗓音软软糯糯,“祖母,您尝尝临江阁的豌豆黄,不甜不腻,其他地方都吃不到呢。”
沈老夫人看了她一眼,笑着点了下她的鼻尖,“别以为这样你就可以不好好吃饭了。”
“祖母,听说您想吃海棠果,我知道哪里有卖海棠果,不如明儿个我带颜姐姐出去给您买回来。”
小姑娘最会哄人了,两句话就把沈老夫人哄得心里高兴,到最后也没再管她晚上吃了什么。
雾蒙蒙的夜色格外沉寂,入了夜,夜色笼罩大地,整个玲珑院里静悄悄的。
云倾今夜睡得早,还未到戌时三刻,她便上床歇息了。
女儿家的闺房里有股淡淡的甜香,若有似无,还掺杂着一抹清新的药香。还未过子时,桌上便留了一盏烛台,烛台用暗黄色的灯罩笼着,光线暗淡,不失温和。
这时,外面传来一丝令人不易察觉的响动,有人推开门扇,轻轻地走了进来。
借着微弱的烛火,透过那层朦胧的销金幔帐,男人看到了床榻上那抹熟睡的身影。
小姑娘睡得酣甜,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人进来,而影飞却从外面闪了出来,手中长剑指着男人的后背,声音冷厉,“你是谁?敢擅闯玉小姐的闺房?”
男人缓慢转身,眉头微挑,淡淡地看了影飞一眼。
影飞吓得差点惊掉了手里的剑,连忙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开口:“属下,属下有眼无珠,跪请主子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