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是南凉公主,怎么能和天圣的皇子在一起?
如今的南凉被他国侵占,南凉皇室日后的骨血更不能掺杂了他国血脉。
如果云倾想嫁给蔺初阳,那君楚衣说不准会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云倾不知道君楚衣的想法,头垂得低低的,想着君姐姐如果过几日就走的话,那玉佩没拿到,长风哥哥要怎么办?
云倾怔了一下,等手里的茶凉透了,她才闷闷地道:“君姐姐不喜欢蔺哥哥吗?在天圣这几年,他是对我最好的人了。你还没有拿到玉佩,若是就这么走了,那长风哥哥不管了?”
君楚衣沉默片刻,抿起了唇,“云儿,我不讨厌九殿下,可你是我们南凉未来的希望,若想成婚,只能招赘皇夫,九殿下是天圣皇帝最重视的儿子,以他的本事,会甘愿放弃一切,当你的皇夫吗?”
云倾摇了摇头,小脸往下一沉,“我没想那么多,而且他还不知道我的身份,他要上门提亲,我也没有同意。”
君楚衣眸色沉沉,似乎并不高兴。
“玉佩一事我会另想其他办法,云儿,过几日我会再来问你一遍,若是你愿意跟我走,尽早收拾东西吧。”
云倾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用完午膳,小姑娘坐着马车回了沈府,她手上的纱布已经拆了,原本白嫩滑腻的手心却多了一条深长的疤痕,春叶为她涂药的时候,很是担心这条疤痕不能消退。
眼看着沈姝荷与郑家公子的成亲日期要到了,沈府各房都会给沈姝荷添些嫁妆,沈李氏尤为大方,送的东西多半都是沈姝荷以前没有见过的。
沈姝荷成亲前一日,云倾去给碧波院给她添妆,结果碰上与沈清易一起回府的晏稷。
多日不见晏稷,他比初见时眉眼多了几分疲惫,可那嘴角的笑容依旧风流。
“玉儿,好久不见,你想我了吗?”
晏稷一瞧见她,眼睛便亮了起来,不管沈清易是否在场,直接往她身边凑去。
云倾轻哼一声,粉唇轻轻一撇,看到他依旧没什么好脸色,娇美的熊脸微微抬着,神情有些娇纵。
晏稷已经习惯自己在小美人这里碰钉子了,小姑娘的肌肤雪白润透,似乎轻轻一碰就能滴出晶莹剔透的水珠,这样的娇纵反倒是让晏稷觉得有一种别样的鲜活。
生动美丽得令人惊艳。
云倾没有理他,扬袖进了碧波院。
晏稷摸了摸鼻子,转头看向沈清易,皱眉问道:“你这个妹妹一直都是这样的脾气吗?”
也忒难伺候了!
沈清易睐了他一眼,语气悠闲,“谁让你惹她了?活该。”
小姑娘最是记仇了,她没说把晏稷给赶出沈府,已经很大度了。
晏稷撇了撇嘴,跟着沈清易往反方向走,边走边嘀咕,“那还不是你在信里说这个妹妹多好多好,谁知道她脾气那么大!”
沈清易脚步一停,回头笑睇着他,“所以你就去招惹她?”
晏稷掩饰性地轻咳了一声,“咱们还是说说贺公子收集的罪证吧,你放心,我肯定是站在你这边的!我那里还有一坛好酒,咱们边喝边说?”
沈清易微微一笑,让他走在了前面。
沈姝荷明日出嫁,她最想不到的就是云倾会来添妆。
“玉妹妹,你来了?”
沈姝荷看到小姑娘进来,神色惊讶,一脸疑惑。
云倾带了添的嫁妆来,说了几句吉利的话,并未逗留太久,便离开了。
沈姝荷望着桌上那一整套富丽堂皇的头面,目光渐渐变得深沉起来。
翌日,天色还未大亮,沈府便陷入了一片热闹喜庆的氛围之中,沈府众人起的比较早,多是忙碌沈姝荷出嫁一事。
两名喜娘进来侍奉沈姝荷开脸、上妆,沈姝荷坐在梳妆台前,眼里充满了喜悦之色。
今日可是她的大喜之日,这样的日子她不知在心里幻想了多久,只要她进了郑家的门,往后便能高枕无忧了。
六房的人全来送嫁,沈清易背着沈姝荷跨出沈家大门。门外,郑家公子面带笑容,看着沈清易送沈姝荷上了轿子,翻身上马,欲跨马而行。
沈姝荷坐在花轿里,高兴地咧开红唇,正等轿子被人抬起,嘈杂的人群中却传来一声声婴儿的啼哭。
在这样大喜的日子里,哪家孩子会如此扫兴?花轿还没离开沈府,却哭得这般伤心!
围观的百姓心中惊讶,纷纷往哭声来源处看去,紧接着,一名男子抱着婴儿拦下了花轿,不等郑家公子开口,便跪在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