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云倾立即看了过去,眼底多了几分欣喜之色。
“君姐姐!我还在找你呢!”
君楚衣的脸色看起来有几分苍白,她关上门,颇为踉跄的走到云倾身边,这时,小姑娘才发现她的异样。
“君姐姐,你受伤了?”
云倾从她身上闻到了血腥,脸色愀然生变,立即抓住她的手,探向她的脉搏。
君楚衣脸上浮起了一丝浅笑,缓慢地回道:“伤有所值,闯了皇宫,也知道了你的玉佩被放在何处。”
“你……你还是闯了皇宫?”
果然,小姑娘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君楚衣抽回手,关上了窗子,眉眼露出些许疲惫,“放心,我以黑纱遮面,无人瞧见我的样貌,只是天圣皇宫里的侍卫比我想的还要警觉,没能拿走玉佩,我就被人发现了。”
她挑得是昭明帝上朝的时候,这时昭明帝不在寝宫,所以她才能趁机潜入,但是她低估了皇宫内卫的把守,如今已被人得知她是为了玉佩而来,此后想要再拿走玉佩,便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况且,经过今日之后,只怕昭明帝会更加戒备,也不会将玉佩放在同样的位置。
“君姐姐,你先坐下,我给你包扎伤口。”
君楚衣伤在右手手腕,那里有一道又深又长的血口,出宫之后,她只简单的止了血,伤口还未上药,已隐隐有着流脓的迹象。
君楚衣知道她医术不凡,便坐在椅子上,将手腕伸了出来。
云倾有随身携带伤药的习惯,她把药粉放在桌上,又拿出锦帕充当纱布,给君楚衣上药包扎后,刚要开口,却听到外面有人喊道:“都给我进玉芳斋里搜!说不准人就藏在这里面!”
小姑娘心里顿时一紧,抓紧了药瓶,推开窗子一缝,向下看了一眼,见玉芳斋门口已经被侍卫团团围住。
与此同时,站在雅间门口的春叶厉声喝道:“这里是沈府玉小姐和贾国公府青瑶小姐喝茶的雅间,你们要做什么?”
“本指挥使奉命搜查皇宫刺客,刚才本指挥使亲眼看见那刺客进了玉芳斋,今日不管这里面是哪家的女眷,都要进行搜查!”
云倾在里面听得一清二楚,指尖一白,把君楚衣推到了屏风后面。
她垂下眸,看向那垂挂在腰间精致小巧的匕首,粉唇渐渐抿了起来。
这玉芳斋的雅间布置得极为雅致,屏风分隔内外两室,外室摆放着一个案几,案几上摆着笔墨纸砚,墙上挂着时下丹青名家的画作,内室有一张花梨木的软榻,软榻旁边还有高脚花瓶,花瓶里插着最新鲜的花卉,娇艳欲滴。
很快,云倾也转到屏风后面,白嫩的手指解开衣襟上的系带,并未完全将浅紫色的褙子脱下,雅间的门就被人粗暴地推开了。
贾青瑶尾随其后,高声呵斥了一句,但那马步军都指挥使压根儿没有理会,他站在门外,阴鸷的眸子锐利地扫向四周。
贾青瑶踏进门后,看到屏风后准备换衣裳的小姑娘,立即伸出手臂,拦在几名侍卫身前。
“放肆!我是贾国公府的小姐,里面那位是沈府的玉小姐!谁给你们的胆子,让你们敢堂而皇之地闯进来偷看姑娘家换衣裳?”
那马步军都指挥使姓杜,他没想到自己进来后看到的是这番情形,目光飞快地在屋里扫了一眼,确定外室没有藏人后,便对屏风后面的内室起了疑心。
他负责皇宫守卫,今日宫里出了刺客后,便带人宫里一路追了出来,追到玉芳斋时线索断了,他敢确定人就藏在玉芳斋内!
“这里不是玉小姐的闺房,玉小姐怎么会在此换衣裳?”
云倾咬了咬唇,低声说:“茶水打湿了衣袖,穿着难受,我想脱下外衫,难道这位大人连我脱件衣裳也要干涉吗?”
杜由盯着屏风后面那道娇俏窈窕的身影,咬了咬牙,“还请玉小姐恕罪,本指挥使是照例一一排查,您这间房也务必查个清楚!请您站在别动,我派人到屏风后面看上一眼。”
“你好大的胆子!”
贾青瑶怒斥着杜由,“玉小姐还未出阁,衣衫又半褪,若被人瞧去了身子,岂不是要因此毁了清白?”
杜由眯起眼睛,感觉她们越是阻止,屏风后面便越有异常!
他狠了狠心,冷笑着说:“两位小姐,得罪了,本指挥使亲自进来看上一眼,若是屏风后只有玉小姐一人,那么本指挥使就给玉小姐跪下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