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蓦地被人打断,蔺初阳脸上浮现起几分不悦之色。
如果沈清宴不是小姑娘的哥哥,只怕这时候他的舌头已经被割下来了。
“宴哥哥说的对,你……你快点出去吧。”
云倾放下茶杯,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两个姐姐在马车外面站着,便把蔺初阳往外推了推,示意他赶紧出去。
蔺初阳眸光一凛,片刻后,走下马车。
沈姝颜站在一旁完全不敢抬头,沈姝荷倒是壮着胆子看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上了马车。
马车在街道上缓缓地行驶起来,云倾不想让气氛太过尴尬,就主动提起了秦巧音落水那事,她很是好奇,秦巧音腿根儿处的鲜血是怎么来的,她一问完,就见沈姝颜摇了摇头。
“我觉得秦小姐怀有身孕一事不像作假,玉妹妹,你觉得呢?”
“我觉得她应该是被人陷害的吧。”
“这要如何陷害?”沈姝颜不明所以,却听沈姝荷沉声说道:“她身上的血不是她的。”
“何以见得?”
“救秦小姐上来的那名男子身上有很重的血腥气,玉妹妹,你闻见了吗?”
云倾点了点头,没有隐瞒地道:“是闻见了,但我当时没太注意,秦小姐被救上来后没多久就被秦家的人带走,那个救她的男人好像……不见了。”
这才是疑点所在,男人把秦巧音救上来后,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在人群中消失,他是赶着离开,还是赶着回去止血?
真相与她们无关,几个姑娘坐在一起不想无聊才讨论了那么两句,直到马车在沈府门口停下,马车里的谈论声才彻底停止下来。
次日,云倾与沈姝颜给沈老夫人请过安后,便结伴去谢家书院上课。
如今正是开花的时候,书院的花圃里花团锦簇,远远瞧着一片粉蒸霞蔚。小姑娘昨夜没有休息好,今早那张漂亮精致的小脸上带了几分倦意。
厉若宜与黄妍儿都没来上课,各家千金聚在一堆儿,兴致勃勃地谈论着昨夜在画舫上的事情。
听说昨夜秦家把秦巧音接回去后,秦家的大门就关上了,现在京中各处都在流传秦巧音怀胎二月的事情,有些爱慕秦巧音的世家公子愤愤不平,砸了重金要把那个破了秦巧音身子的男人给揪出来!女学里的千金们谈论得津津有味,连君楚衣从外进来都不知道。
君楚衣手里拿着戒尺,敲了敲门框,清脆的响声打断了她们正在说的话,她们脖子一缩,纷纷回到座位上,噤声垂首。
“上堂课我留的功课都写完了?”
君楚衣走到台前,看到桌上放着的册子数量明显减少,便知是有哪家千金没有交功课上来。
这里的大多数人昨夜去厉家画舫上游玩,后因发生了秦巧音那事儿,回家后没来得及赶功课便睡着了。今早她们还想蒙混过去,哪成想,被君夫子一眼就发现了。
君楚衣视线沉沉,见无人应声,便用戒尺在桌子上敲了敲,语气严肃,“谁没有交功课?自己站起来!”
话落,云倾低着头,最先从位置上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