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秦巧音那莹白细润的手腕,云倾垂眸扫了一眼,不为所动。
“玉小姐!”秦巧音咬紧了牙关,发上的水滴滴落在甲板上,心一狠,竟要当场给云倾跪下。
小姑娘察觉到秦巧音的意图后,立即后退了两步,眼里满含惊讶,“秦小姐这般夸赞,我真是愧不敢当,既然三位杏林春满的大夫都给秦小姐把过脉,那这结果自当不会有错,秦小姐这是……”
“今夜之事,想来你也看得分明,你我虽有恩怨,但我知道你的医术同样高明,我请你为我把脉,并非是不信他们所言,而是怀疑……有人对我下毒!”
秦巧音说完,宁霜彤脸上的神色微变,看来这秦家小姐没有她想的那么愚蠢,单凭方才的疼痛,这么快就猜想到与自己有关。
云倾的医术在后宫备受称赞,断不能让她为秦巧音把脉,否则……
想到此,宁霜彤沉下眼睑,指尖不自觉地去碰那戒指上的红宝,嘴角凛然一勾。
“玉小姐。”
宁霜彤再抬眼时,神色戚戚,泫然欲泣,语气里也多了委屈,“既然秦小姐冤枉是我所为,不如你就给她把把脉吧,如此也能洗脱我的冤屈。”
云倾不知宁霜彤这是何意,可她却不愿意沾惹是非,一旦秦宁两家的恩怨牵扯到她,那她就没办法从中脱身了。
云倾露出一抹稍显歉意的笑容,眉眼弯弯,意有所指地道:“实不相瞒,秦小姐若是怀疑自己中了毒,那便必须要用银针试血,只可惜我今日出门未曾揣带银针,无法为秦小姐诊治。或者用牛毛针也能判断,只是眼下……”
宁霜彤脸色一沉,嘴角一抿,把那红宝戒指藏于手心。
秦巧音指着其中一名大夫,咬牙切齿地说:“他是拎着医箱来的,里面必有银针!”
“那秦小姐怎不请他来为你验血?”云倾挑眉反问。
“我……”秦巧音身子一抖,还没回答,云倾就被沈清宴护在了身后,“玉妹妹,咱们和秦小姐交情泛泛,犯不着把时间都浪费在这上面!咱们也该回府了,祖母在府里许是也已等急了。”
云倾点了下头,跟在沈清宴后面要走,结果被秦巧音一把攥住手腕。
“玉小姐,他们都是厉家丫鬟找来的大夫,指不定在路上就已经串通一气,我现在能信任之人只有你,你若是不帮我,那我就跳湖自尽,以示清白!”
小姑娘吃痛地拧了拧眉,想要甩开她,但被秦巧音抓握很紧,“秦小姐,此事与我何干?你非要请我帮忙,是认为我医术不凡,还是想拉我下水?”
云倾实在是不喜欢秦巧音那虚伪又阴狠的模样,她要是想跳湖自尽,现在早就跳下去了,何必还跟自己费这么多口舌。
小姑娘直白的话让秦巧音瞳孔一缩,周围到底还是有看不过去的人,轻蔑地瞥了秦巧音一眼,音调凉凉,“秦小姐,敢做就要敢当,你身为秦家嫡女,却这般给家族蒙羞。如今还要拉上无辜的人,你居心何在?”
秦巧音转头看去,见说话的人是弄音阁的琴女,那琴女站在旁边画舫的甲板, 搔首弄姿,风情万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