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那对于整个秦家而言,是开宗立派以来的奇耻大辱!
厉若宜脸上的神色先是震惊错愕,后又抚掌一笑,“秦家好教养,秦小姐还未出阁,就已有两个月的身孕,不知这孩子的父亲是……”
“这不可能!”
秦巧音惨白着一张脸色,丝毫不敢相信大夫说得都是真的。自己仍是清白之身,怎会凭空怀了身孕?
莫不是刚刚……宁霜彤对她做了什么手脚?
秦巧音瞳孔一缩,恨不得亲手杀了宁霜彤这个贱人!
她的辩驳在众人眼里不过是狡辩之词,没想到秦巧音平日行事端正,举止文雅,暗地里却与他人珠胎暗结,暗通款曲。
一群人开始议论秦巧音品行不端,她本是京城第一才女,可今日过后,她便再也担当不起这个名号!而这一句品行不端,也算是定了她的品格,此后秦家在京城里会怎样为人耻笑,那便是他们秦家的事情了。
四周传来的压迫让秦巧音几乎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她真是后悔被人从池子里救上来,她宁愿溺死在荷枫池里,也不愿闹出这样的丑闻,让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指责她秦巧音品行不端!
姚铮更是后悔方才把她救上来,没想到秦家小姐竟是这样的一个人,以前她还开仓放粮,被百姓们称作是仙女下凡,恐怕那时都是她计划好的,为了博取一个好名声,还真是什么都舍得。
来前那些簇拥着秦巧音的贵女们已经纷纷躲远,就连同阵营的甄如梦与黄妍儿也不想与她再有接触,此事绝非是小事,待今夜传开后,秦家以后想在京城立足都难。
秦巧音羞愤万分,恶狠狠地咬着牙,脸色阴沉如水。
她从未这样难堪过,这种屈辱感几乎要将她压垮,可怜她没有证据,不能证明这一切都是宁霜彤做的!
众人各有思量,多是没想到京城第一才女会做出这样放荡不羁之事!震惊过后,让他们觉得好奇的是,秦巧音所孕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
就在大家一言一语议论的时候,蔺初阳缓步走出画舫,这时有人才知原来九殿下也在这荷枫池上!
瞬间,四周一片鸦雀无声。
蔺初阳神色清淡地上了厉家的画舫,秦巧音泣不成声,一双勾人的媚眼落在那俊美不凡的男子身上,盼着他是来给自己做主的。
“九殿下……”
蔺初阳并未看她一眼,站在甲板上,伸出手,对云倾递去一个纹银香囊,“玉小姐,这是你的东西吧?”
云倾抬眼一看,可不是她挂在身上的香囊吗!想来是方才走得急,竟把东西落在了他的画舫里面。
小姑娘赶紧上前接过,还笑盈盈地道了一声谢。
两人指尖相触,小姑娘觉得指腹麻麻的,羞得她立即蜷起了指尖,把手缩了回去。
蔺初阳微微一笑,转身欲走,却听秦巧音在他身后哭哭啼啼。
“九殿下,大夫把脉说我怀胎两月,可我至今仍是清白处子,也从未与其他男子有过接触,想来定是有人栽赃陷害于我,还请殿下看在我秦家为天圣鞠躬尽瘁的份儿上,为我查明真相,还我一个公道!”
蔺初阳脚步一停,回身看了她一眼,眉梢轻挑,“女子怀胎也能栽赃陷害?”
秦巧音见心上之人不相信她,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
“九殿下,我真是清白之身,我……”
秦巧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清宴截住,他站在云倾身侧,不屑地撇了下嘴角,“秦小姐,不知你今夜吃了多少桃花酿,竟醉得说了胡话!你刚落了水,还是快快回家去吧,免得沾染了风寒,再保不住腹中的胎儿。”
“我……”秦巧音瘫软在地,花容惨白,手指控制不住的颤抖着,“我说了我是清白的……”
可是为什么没有人相信?
她真是清白自守的女子。
然而此话一落,就连旁边弄音阁里的琴女都在笑话她。
秦巧音放声大哭,闺阁礼仪抛在脑后,眼里恨意满满,再傻也知道这是中了宁霜彤的计。
那女子好生歹毒,竟然在众人面前毁了她的声誉!还想毁了秦家的一切!她不过是错手毁了宁霜彤的容貌,哪能想到宁霜彤会这样报复她!
女子容貌,女子闺誉,皆珍之重之。
她毁了宁霜彤的容貌,宁霜彤却坏了她的闺誉。
冤冤相报,了无尽。
厉若宜扬起嘴角,见九殿下不插手此事,便过去将秦巧音扶了起来,同时道:“秦小姐,如今你的身子最是要紧,我派人送你回府吧,若是不放心,回府后还可以再找个大夫瞧瞧。”
秦巧音咬牙切齿地甩开了厉若宜的手,面对众人意味深长的目光,觉得生平不曾受此大辱。
她的眼里仿佛淬了毒一般,张牙舞爪地朝宁霜彤冲去,宁霜彤吓得连连后退,手里的面纱也随风飘走了。
“秦小姐。”
清脆地巴掌声在暗夜里响起,秦巧音重重地扇了宁霜彤一巴掌,冷喝道:“贱人!”
宁霜彤委屈落泪,一手捂着脸颊,低声说道:“秦小姐何出此言?你摘了我的面纱,还让我颜面尽失,你未向我道歉,还反过来谩骂埋怨,不知我是哪里得罪了秦小姐,让你这般看我不顺眼?”
秦巧音的目光几乎能够杀人,听了她的话,冷冷一笑,“你自个儿摘了面纱,又推我下水,还想让我给你道歉?瞧瞧你那其貌不扬的丑态,出门也不怕吓坏了当街的三岁孩童!我们秦家高人一等,你们宁家又算是个什么东西!收了我们秦家的好处,还敢这般算计于我?左右我名声如此,索性豁出去了,也要与你拼个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