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知瑶倒是没什么意外，只笑着说，“大概就是烈女怕缠郎吧。”
温乔“啧。”了一声，没再说什么，都已经一年多了，她早就不反对了。
更何况她反对也无效，就她表哥那一根筋的劲，她说什么都没有用。
不过她先前看见舒诺追求者的时候，还拍了张照片给司城，也不知道司城现在什么反应。
温乔问，“我哥今天过来吗？”
“没叫他。”
这下鹿知瑶也疑惑了，“为什么？”
“在一起的基本流程还是要有的，等他下次表白吧。”
“诺姐不追人原则可真坚定。”
舒诺挑了挑柳眉，并不否认温乔的话。
*
聚餐之后，鹿知瑶她们并没有预想中的走掉，而是和班上同学一起去了KTV。
一是因为路星辞作为班上最活跃的份子，想提前离场是不可能的。再者这是高中三年最后一次班级聚餐了，鹿知瑶她们不回家去聚自己的也不太好。
追舒诺的男生也跟着去了KTV，引得班上同学时不时问舒诺，开舒诺的玩笑。等到大家都进了KTV，舒诺终于忍不住发飙了。
“刘子晨，我已经拒绝你了，你这样严重影响到我生活了。”
刘子晨受伤地看了眼花束，“我接受，但求你当给我个回忆，接受这束花吧。”
舒诺刚要点头，却又听见刘子晨说，“求你再让我抱一下，一下就行，我只是想要给自己的初恋一个好的回忆。”
舒诺原本和缓下来的神情瞬时绷紧，严词拒绝，“肢体接触是亲密的表现，它不是用来施舍的，就算我给你一个拥抱，它也没有任何意义，我拒绝。”
刘子晨听见舒诺的话，情绪有点激动，伸手想去拉舒诺的手，被舒诺直接侧身躲开。
“刘子晨，我已经拒绝你了。在你身上，我也没看见你对我的基本尊重。事实上很多人的初恋都不美好，也用不着一定值得回忆。”
舒诺说罢，转身进了KTV，并且还对服务员打招呼说不愿意让刘子晨知道自己所在包间。
包间里，男生女生已经闹成一团，舒诺看了一眼坐在林驰野旁边的鹿知瑶，没走过去，转而坐到了温乔旁边。
温乔此时正和别人玩骰子喝酒。
舒诺看她玩了一会就皱紧了眉，嫌弃道，“你这玩不了多久，就得将自己喝傻。”
“你才傻。”
温乔刚说完又输了，又轮到她喝。
温乔一杯下去，打了个酒嗝，“我不行了，我要找个人帮我喝。”
一名男生笑着说，“可以啊，但是代喝的人必需有身份才行，普通同学可不行。”
他说完立刻有人起哄，“说的对，将你男朋友叫来我们不反对。”
“没有。”
舒诺接话，“马上应该就有了。”
“什么？”
舒诺没回答温乔的话，只是对着包厢里的屏幕抬了抬下巴。
包厢不知什么安静了下来，巨大的屏幕也暗了下来，黑色的背景上只有两行字。
温乔。
2023.6.8
路星辞站在显示屏旁边，拿着麦克风，清了清嗓子，还未说话，包厢中的同学们已经欢呼起哄起来。
温乔没想到路星辞会这样高调，心里泛着甜，但也觉得臊得慌，侧身躲到舒诺的身后。
“大家安静一会，听我说行不行？”路星辞语气无奈，脸上却是带着笑。
“行。”
“哈哈哈哈。”
包厢中的人笑了一阵就安静了下来。
“今天我们毕业了，我也终于等到这时候能给我一直喜欢的女孩告白。”
“温乔，我喜欢你。”
温乔躲在舒诺身后没动静。
路星辞也没有再叫他，而是低缓地唱起了歌。
显示屏上定格的画面也开始变化。
播放的照片有明显从合照视频上剪辑下来的温乔的单人照，也有班级照。
温乔笑得张扬又明媚。
照片下还有一句一句的话，诉说着路星辞一路的心路历程。
舒诺侧头瞄着还躲在她身后的温乔说，“路星辞不止唱歌哎，他的告白视频你不看？”
“嗯？”温乔迟疑了一瞬，坐直身体，“看。”
虽说抬起了头看视频，但温乔还是有点受不住路星辞紧盯着她的视线，难得地紧挽住舒诺的胳膊，缓解自己的羞臊。
温乔，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喜欢。
只在某一天，发现自己总不由自主地想起你。
在每一天的早晨，到教室时，视线会第一时间落在你的座位，看你有没有来。
在每次听见或经历有意思的事情时，会第一个想到与你分享。
在每一次路过茶缘奶茶店时，会想你最喜欢喝西瓜甘露。
在路过半山面包房时，会想你最喜欢吃抹茶千层。
在和朋友开黑打游戏时，不由自主点你最爱玩的英雄。
当我发现自己这些行为的时候，它似乎早已经成为我戒不掉的习惯了。
会在每一个夜深人静想你，想你叫我的欢笑声，想你无忧的笑靥，想和你做所有生活中无意义的小事。
我确定这就是喜欢。
它不曾带动山呼海啸般的悸动，也没繁复难解的纠葛让它刻入骨髓，它只如温涓溪流浸透心田，蔓延我平凡生活的每一处。
路星辞唱至尾声，屏幕上的画面也定格在了最后的画面。
温乔，我喜欢你。
我的青春是你，希望未来也是你。
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路星辞弯腰将身旁被刻意遮挡住的薰衣草花束单手抱起来。
走至温乔面前，幽邃黑眸盯着温乔，温声问。
“温乔，做我女朋友，你愿意吗？”
舒诺早已经向一边挪动位置，没挨着温乔了。
温乔双手捂着嘴，只露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与路星辞对视。
“愿意吗？”路星辞再问。
温乔轻眨了几下眼睛，轻“嗯”了声。
路星辞听见后，嘴角上扬的弧度加大，身上严肃认真的气质瞬时卸下。
“乔姐，答应得是不是小声了一点？”
温乔因为路星辞的放松，紧张的心也得到缓解。
声音大了点回答，“愿意啊。”
包厢中瞬间响起哇呜哇呜的起哄声。
路星辞上前一步抱住温乔，再她耳边说话。
“初次招呼，多多指教，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