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知瑶跟在林驰野身后下车。
公交站就在学校大门对面，早读7点40开始，此时正是校门口人最多的时候，学生三三两两说笑着走进校门。
林驰野走了两步就发现鹿知瑶没有跟上，回头看她，“不走吗？”
“我等温乔，你先进校吧。”
林驰野看鹿知瑶的眸光微沉，“嗯”
随即便自己先一步走了。
他又不是第一天关注鹿知瑶，当然知道她以往早晨从未和温乔一起到教室过。
更大的可能，只是因为鹿知瑶不想和他一起进校，怕别人将他们俩放在一起议论。
但他此刻并没有身份理由去细究这些。
温乔还在公交车上就看见林驰野与鹿知瑶在说话，下车后立刻就凑近鹿知瑶问。
“瑶瑶，林驰野怎么先走了？”
鹿知瑶奇怪地看了一眼温乔，“我们和他又不熟，你还想人家等你呀？”
温乔眨了眨眼，“昨晚已经成战友了好吧？”
鹿知瑶翻了个白眼，“你会将四个大号拖油瓶当战友？”
温乔挽着鹿知瑶向校门口走，嘴上小声嘀咕，“他不把我当人，也会将你当人呀。”
“你说什么人不人的？没听清。”
温乔抬眸仔细地看鹿知瑶。
学校统一的白衬衫，深蓝色裙裤，常年一成不变的高马尾，却因为鹿知瑶的明艳的样貌，偏偏让人觉得简单的穿着有了鲜艳的色彩。
温乔提高嗓门，“我说，你怎么能不被当人呢？当然是美人呀。”
鹿知瑶笑着去挠温乔的腰，“打趣我是吧？看我怎么收拾你这个登徒子。”
“冤枉啊。”
温乔很怕痒，鹿知瑶是拿准了她的死穴。
她大喊着侧身躲避，但嘴上还是不服输。
“只是动嘴算什么登徒子，叫都叫了，让我摸摸。”
“滚蛋。”
*
鹿知瑶与温乔打闹着到了教室。
此时教室里也是闹哄哄的，桌椅乱七八糟摆放着，有人推着桌子走动，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混杂在纷乱的人声里。
鹿知瑶偏头问温乔，“又该换座了？”
“嗯哼。”温乔拍了拍鹿知瑶的肩膀，“不要太想我。”
“并不会。”
他们班的座位是两周换一次，所有人后移一个座位的同时，还会整组再平移一列。
鹿知瑶上周在教室最右边的那一列，这周要移动到教室最左边靠走廊的那一列，自然也就和她左手边坐着的温乔分开了。
因为高二年级的教室要当高考考场，他们的书本都放进了教室后面的书箱。
换座挪动桌子比以往轻松不少。
将桌子摆放好，鹿知瑶揉着耳朵起身，想去教室后面的书箱拿书。
正面就与从后面走过来的林驰野撞上。
以这两天两人的交集，不打招呼好像有些尴尬。
念头在鹿知瑶里一闪而过，她主动开口问，“你是这组吗？”
林驰野点了一下鹿知瑶后一排旁边列的桌子，“这里，上周和别人换了位置。”
鹿知瑶点头，“嗯，我去拿书。”
温乔换位只用横移一列，早就换好了，她在教室后面拿书的时候，又看见鹿知瑶与林驰野说话。
等鹿知瑶走到她身边，她又开始小声八卦，“你和林驰野说什么？”
鹿知瑶笑着看温乔，“你这两天好关心林驰野啊，怎么，真有意思？”
温乔，“......”
鹿知瑶在感情这件事上不止一根筋，还反应迟钝。
温乔在心里对鹿知瑶下了定论。
“就不能是我觉得你和林驰野有戏？”
鹿知瑶睨了温乔一眼，打开自己的箱子，将常用的课本拿出来。
“哎，你这是什么反应？”
温乔说话的时候轻撞了一下鹿知瑶。鹿知瑶侧过身，面对面站在温乔面前，指着自己的脸，面无表情地问，“你看我现在什么表情？”
温乔注意到鹿知瑶说话眨眼时，眼睫又长又翘，让人有想拿手指去拨的冲动。
“好看的表情。”
鹿知瑶，“.....”
鹿知瑶抱着书越过温乔，向着座位走。
温乔拉住她胳膊，软着声音撒娇，“瑶瑶，说说嘛。”
鹿知瑶被她磨得没办法，如实说道，“每次说话都以冷场结束的尬聊，能有什么戏？”
“接触多了就有话题了嘛，你不觉得你们最近好有缘吗？”
“同校同班，遇上很正常，算什么缘分。”
说话间鹿知瑶已经走回自己座位，她一本本将自己书本整齐地放进桌肚。
温乔在她身后，站在林驰野座位旁敲他桌面。
林驰野后靠在座椅上，抬头看温乔。
“校草是不是不会聊天？”
林驰野，“？”
鹿知瑶回身时正好看见林驰野眼里的疑惑，拽着温乔胳膊就将人拉走，同时回头对林驰野说，“她发病了，无视就好。”
鹿知瑶将温乔拽到走廊上，“你想让我社死吗？”
“你不是说每次都是冷场结尾吗？我试试他的问题还是你的问题。”
“你好无聊啊，冷场自然是因为不熟尴尬呀。”
“那问题不大。”温乔似松了一口气，“熟悉之后就好了。”
“你一天瞎折腾个什么劲。”
温乔耸了耸肩，看见他们班主任刘铁船的身影出现在楼道拐角处，便按着鹿知瑶的肩膀将人往教室推。
“铁锤来了，仙女学霸快进教室了。”
鹿知瑶回到座位，刚想着终于让乱扯鸳鸯谱的温乔歇了鼓，就听见身后温乔与陆星辞的对话。
“乔姐，学校门口开了个新馆子，出去搞一顿吗？”
“那当然开搞。”
“驰哥你去吗？”
“去。”
林驰野的声音刚传过来，陆星辞也问起了鹿知瑶，“鹿知瑶，你一起吗？”
鹿知瑶回头，林驰野转笔的手一顿，抬眸看着鹿知瑶。
鹿知瑶拒绝的话还未出口，温乔就将她的后路堵死。
“陈叙白都毕业了，瑶瑶当然是和我一起去吃饭。”
鹿知瑶眸光微暗，以往中午吃饭有陈叙白的画面在脑海一闪而过。
心里蒙着的一层雾霭渐浓。
一个人吃饭的话，会更觉失落吧。
鹿知瑶瞪了一眼温乔，但却没有拒绝。
“好吧，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