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看着面前这两把剑,脑海中仿佛看到了一个大耳男人的崛起之路。
虽没有吕布那般的武力,也没有曹操那般的狠辣,但他的周身却闪着一股只有他所有的独特气质!
他吸引了一大批同样的人环绕在他的周围,而这些人共同组成了独特的季汉!
刘备!
一个在东汉末期堪称传奇的男人!
以不惑之年起势,最终三分天下,这份毅力和勇气,哪怕是他李二也不得不说上一句,奇迹!
世人都说刘备是伪君子,一辈子都在装,甚至扭曲白帝城托孤,将其冠上阴谋。
但在他李世民的眼里,哪怕退后一万步,一个人,哪怕真是伪君子,但装了一辈子的伪君子,那也是真君子!
试问,当阳一战,谁能站在刘备的角度,能以几百人带着数十万百姓一起走?
甚至自己命悬一线?
百姓若不弃我,我便不弃百姓!
刘备真正的做到了这一点!
夷陵之战,为报兄弟之仇,蜀汉大军倾巢而出,没有顾忌和江东拼得你死我活,以至于魏国捡漏。
没有权衡利弊。
有的只有私心,那为兄弟的报仇之心!
哪个伪君子会这样干?
李世民心神激荡。
他也没有想到,他竟然能再活一世,并且还穿越到了422年以前,和刘备之子刘禅共占一具身体!
但既然朕来了,就冲着你汉昭烈帝的人格魅力,朕帮你荡平这三国乱世又何妨?
李二望着眼前的甲胄和刀剑。
这时,一道声音猛地响起。
“你到底是谁?”
“你为什么对街亭一战,丞相北伐,知道的这么清楚?”
刘禅的声音在脑海中嗡嗡作响。
李二先是沉默了半晌。
接着,他深吸一口气道,“朕早就跟你说了,朕乃是大唐太宗皇帝李世民!”
“朕来自422年以后,这街亭之战是史书记载的清清楚楚的战役,只是现在有了些许的变化,按照朕的预测,那马谡的体内应当和我们一样。”
“马谡脑海也有一道灵魂?”刘禅的声音明显有些吃惊。
李二点头道,“不错,而且这道灵魂对战场的把握应当属于顶尖,街亭一战算是多了点悬念。”
“历史上的一幕应当不会发生了。”
听到李二的声音,刘禅忍不住的问道,“那朕能问问按照原有的历史走向,街亭一战的最终结果是什么吗?”
“相父北伐的结局又是什么?”
听到刘禅的疑惑,李二的声音十分平静。
“按照原有的历史轨迹,街亭一战马谡会上山扎营,张郃会将其团团围住,最终马谡大军溃败,主将马谡临阵脱逃,而张郃会顺势下陇西,丞相北伐大计将功亏一篑!”
“不仅如此……”李二的声音顿了顿,
刘禅表情震动,忍不住的追问道,“之后呢?之后发生了什么?”
“此后诸葛丞相又出祁山五次,想要强行为蜀汉逆天改命,但很可惜,诸葛丞相终究败了,一代忠臣最后陨落在五丈原的秋风之中!”
“而蜀汉在之后没过多久,因为党争这些原因也很快的走向覆灭!”
嗡!
刘禅只感觉脑海像是被一道巨锤砸下,无尽的骇然包围着他!
他不敢置信,也难以置信。
丞相……失败了?
蜀汉被灭了?
父皇的心血终究还是没了?匡扶汉室终究是成了一场梦?
刘禅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这一番话在他的心里掀起了滔天骇浪!
可……相父怎么会败,相父又怎么会死?
刘禅眼眶通红。
“你说谎,你是不是骗朕?”
“朕知道了,你就是为了这具身体的控制权,所以你故意骗朕对不对?”
刘禅在脑海中吼道。
李二并不动怒,在他眼里,现在的刘禅跟一个小孩子并无太大区别。
在诸葛亮的庇护下,他一直都是个孩子罢了。
“朕没有骗你,而且朕还告诉你一件事,丞相活不了几年了。”
“不可能!相父如今方才四十七岁,怎么会活不了几年,你好大的胆子,胆敢骗朕!”
李二也有些怒了。
“朕告诉你,这一切都是真的,诸葛丞相享年五十四岁,你自己算算还有几年?”
嗡!
刘禅双眼通红,快速算着。
如今相父四十七岁,享年五十四岁,那便是还有……七年?
他瞪大双眼。
“不,这不可能!”
“相父身强力壮,怎会只活七年!”
“你在骗朕,你就是为了朕的这具身体,对不对?!”
“你快告诉朕你在说谎,快说!!!”
刘禅在脑海中激动不已的说道。
“刘禅,现在不是你幼稚的时候,朕告诉你,这一切都是事实!”
“你别忘了,你父亲汉昭烈帝刘备当年打天下身边什么都没有,是丞相日以继夜四处奔走给他一点一点打下来的底蕴!”
“夷陵之战,你父亲丢下一个烂摊子走了,是谁稳住了局面?”
“不是丞相,难道是你这废物刘禅吗?”
“你敢骂朕!”
“你大胆!”刘禅目眦欲裂。
他奋力的抢夺着身体的控制权,李二却不为所动。
他冷声道。
“朕骂你怎么了?朕骂错了吗?你在后宫斗蛐蛐的时候,是丞相亲自和世家开诚布公稳定局面,你在后宫找两个妃子玩多人运动的时候,是丞相日以继夜的处理政务!”
“夷陵之战后,蜀汉就在覆灭的边缘,世家蠢蠢欲动,国库见底,人才大量缺失!”
“你可知有多危险?”
“你刘禅不作为,是因为一直都有人替你负重前行!”
“是有人在燃烧着自己浑身所有的精血,替你挽回那萎靡的局面!”
“你压根就不懂五年的时间,从夷陵之战后的烂摊子再到如今的北伐,你的相父到底付出了怎样的精血!”
“这些你关心吗?不,这些你都不关心!”
“你关心的只有后宫的蛐蛐大不大,你关心的只有床上的妃子漂不漂亮,会不会伺候人!”
“谁能带的动你刘禅呢?”
“你一个重用大臣,都全靠丞相出师表上名字来的平庸帝王,丞相能指望你什么呢?”
“他只能一个人扛着身上的重担,独自前行,最终在绝望中,生生累死!”
刘禅双眼骤然红了。
他很想反驳,甚至很想怒喷李二。
但他却发现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的脑海中也缓缓浮现了一个画面。
一个寒冬腊月,他裹着厚实褥子前去丞相府,油灯昏暗的灯光下,一个手持羽扇,浑身白衣的中年儒生正在批改奏折。
他的身边,是堆成山的奏折。
当看到他来了,他的相父连忙起身行礼,然后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揉了揉他的头。
他玩了一夜的蛐蛐,而他的相父批改了一夜的奏折!
这样的时候,只有一天吗?
他不禁一阵恍然。
他想到了相父有些泛白的白发,他才四十七啊,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白发?
他莫名想到了李二如洪钟大吕在他脑海嗡嗡作响的声音。
“你刘禅不作为,是因为一直都有人替你负重前行!”
“是有人燃烧着自己浑身所有的精血,替你一点一点挽回那萎靡的局面!”
“你一个重用大臣,都全靠丞相出师表上名字来的昏庸君王,丞相能指望你什么呢?”
“他只能一人扛着身上的重担,独自前行,最终在绝望中,生生累死!”
刘禅双眼通红。
他喃喃的道,“相父……”
“阿斗,是害死你的凶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