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听居高临下地望着着面前的人,眸中带着些许蔑视和不屑,仿若高高在上的神明一般。
“滚开。”
容听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感情,那双异色的瞳孔似乎散发着危险的光芒,流莺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容听……”流莺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容听硬生生打断了。
“用不着你来教我怎么做。”容听瞥了一眼,随即便踏着清冷的月光离开了院子。
流莺望着那个颀长的身影,眸中透露着不甘。
她喜欢容听……
从她在蛊群中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深深地记住了那张脸。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容听,少年混在那群脏乱的“蛊皿”中显得十分显眼。
少年的脸蛋有些脏,但皮肤却白皙透亮,不似其他的“蛊皿”那般粗糙。一双阴郁的眸子透露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成熟稳重,她只一眼便深深记住了他。
第二次见到容听,是在阿父和大祭司关押“蛊皿”的水牢里。
少年被几个人死死按压在地上,惨叫声不绝于耳。但他的力气好像突然变大了,阿父的好几个手下都差点按不住他。
她知道,阿父一定是给他喂了虫子。
她知道阿父的虫子很毒,因为阿父从千挑细选的人群中选出来的上百个“蛊皿”都因为承受不住而惨死。
但唯有他,一个不起眼的,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少年郎居然活了下来。
“哈哈哈……成功了!成功了!来人,将他带下去好生照看!”
流莺的脑海中响起了阿父那欣喜若狂的声音,仿若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宝藏一样。
她看向被路奇拖下去的那道血红色的身影,感到一丝害怕。
“阿父……”流莺扯了扯流迦的衣袖,有些害怕地往他怀里躲。
意识到女儿在身旁的流迦收敛了些许神色,但眉眼间仍然透露着喜悦。他伸手将女儿揽入怀中,声音十分柔和。
“阿莺别怕,阿父在呢。阿父带你去玩好不好。”
“阿父,我喜欢十四,十四长得好看,阿父不要欺负十四好不好。”流莺哭着缩在流迦的怀里。
十四是容听在那一群“蛊皿”中的排列顺序。
“阿父没有欺负他,阿父是在救他。”流迦的的神色近乎癫狂。
流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但再见到十四,他却摇身一变变成了阿父身边最得力的助手。
流莺看到十四站在阿父身边的那天晚上高兴得都没有睡着觉。
可是,十四好像很讨厌自己。
他从来都不跟自己说话,他就好像一个木头一样,每天重复做着阿父给他安排的同样的事情。
直到有一天,阿父和大祭司商量着要将十四送到宫里去,还给他取了一个新的名字:容听。
流莺不愿意阿父将他送走。
但阿父要送走容听,容听自己也执意要走,流莺气的拿鞭子抽了容听一顿。容听被流莺打的浑身是伤。身上所有被鞭子抽打过的地方都渗出了黑红色的血迹。
流莺的鞭子上是有毒的,但她不知道为什么容听没有死。可她是娆疆族的公主,她的阿父是娆疆族的首领。而十四他只是阿父的一个手下,他凭什么忤逆自己。
可十四还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