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蕙嘉快要伤心死了。
现在她被居家软禁,之前收集的证据完全都派不上用场。
跟程豫慈还解除婚约了!
另外,谭言言那么信她,以至于被贱人算计害死。
张蕙嘉不会咽下这口气。
不给谭言言报仇,她心里的负罪感就不能减轻。
不行,张蕙嘉要跑出去。
她走到自己卧室的飘窗旁,往下望。
她的卧室在四楼。
大门出不去,那就只能走窗户了。
她计上心头,快步走上去,很用力地拍门。
王妈闻声赶来:“小姐怎么了?”
“我有点肚子痛,你给我叫来医生给我看看。”
“好的——小姐你要不要喝点热水。”
“啊啊,我肚子痛——快去叫啊。”张蕙嘉回她。
他们的家庭医生是个女人,张蕙嘉觉得让她装会儿自己最合适。
听着王妈的脚步远去后,张蕙嘉立刻着手布置自己跑出去的工具。
她先把自己的床单撕裂成布条,然后打结连起来。
如果不够,她就把被罩剪下来接上去。
等做到合适的长度的时候,家庭医生也来她的卧室门口了。
张蕙嘉及时盖上被子,装作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王妈,你先走吧。”
张蕙嘉一边装一边掐着自己的大腿。
因为她不掐着,她就要笑场了。
但是正好,她的声音也因此变得沉闷,在王妈面前更有可信度。
张蕙嘉听见王妈离去,并且锁上门的声音,立马就掀开被子把身体坐正了。
家庭医生看她像个僵尸一样从床上弹起来,吓了一下子。
“来,你过来。”张蕙嘉朝她招手。
医生扶了扶眼睛,调整了刚刚失态的样子。
面对着看起来身子骨没有大问题的张蕙嘉,医生小心翼翼地开口:“怎么,您哪里不舒服吗?”
张蕙嘉从衣柜里掏出一条连衣裙,然后抛给她。
“你穿好它躺床上,”张蕙嘉快速地说,接着把医生盘着的头发解下来,整理成长发微卷的样子:“装一下我,别担心,我会很快就回来。”
“可是……”
“没有可是,”张蕙嘉从她衣柜里掏出一沓现金,塞在医生手里:“拿着。”
医生手里攥着沉甸甸的现金,年轻的她很快就改口,“小姐那你可快点回来。”
“行行行。”
张蕙嘉利落地把布条放下去,接着抬头看向医生:“我走后,你记得把绳子收起来。”
医生虽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去,但是收了她的钱,那就不好拒绝了。
“行——你要快点回来啊。”
她根本顶不了多久。
张蕙嘉翻过窗台说:“好的,我就去取点钱出来,然后联系点人。”
医生惴惴不安地看她顺着布条下去,直到张蕙嘉落了地。
她朝上给医生比了个ok的手势,医生便伸手把她的布绳收了上来。
张蕙嘉把自己名下的银行卡都带了出来。
离开张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银行去取钱。
有钱能使鬼推磨,张蕙嘉办事绝对不能少钱。
张蕙嘉把第一张卡插进机子里,结果机子跟她说这张卡都冻结了。
她又试了第二张,又显示冻结。
接着,第三张,第四张,第五张……
张蕙嘉一个个试过去,发现她的卡全被冻结了。
她怒气冲冲地去找工作人员,要查是谁给她冻的。
结果查出来。
是张明生。
是她爸。
张明生为了不让她再做别的事,把她的卡全冻结了!
张蕙嘉再气,也不能跟自己的爹翻脸。
只能是灰头土脸地从银行里出来,去找西。
之前西只知道张蕙嘉独居的屋子,但是不知道张蕙嘉现在住哪。
所以得张蕙嘉自己去木敬责说的地方找西。
她去了木敬责的家里。
木敬责给她开门,还让她跟西见面。
张蕙嘉没多少时间,把西放进包里后,就立刻就订了去往苌凌的票,准备现在就回苌凌他们落脚的地方。
那个租室,堆着西偷出来的单羽手稿,里面有好多关于地城脑控的信息。
就是在张蕙嘉被关着地功夫,西没日没夜地破译。
有用的信息,摞起来有手掌那么宽。
西还叫木敬责他们贴心地打印出来。
张蕙嘉:“其他东西呢?”
木敬责把柜子里锁着的箱子打开,把一个小手提箱放在床上。
接着打开。
谭言言提供程豫慈无辜的证据,蚁人迫害谭言言的证据,还有单羽的手稿。
张蕙嘉把他们打包好码在箱子里,接着又抽出之前的一份脑电波检查报告单。
这是程豫安的。
当时张蕙嘉带着程豫安去了帝都最好的医院,那里的医生的确说过,程豫安那两天的脑电波等各项有问题。
但是因为整个天洲的脑部研究没达到那个地步,开了点药就让张蕙嘉和程豫安他们俩回去了,说再有不适来复查。
但是后来程豫安就头晕了那么几天,就没有不适。
这事就不了了之。
张蕙嘉很早之前就有听说过,蚁人脑控技术已经到了可以让人做假证的地步。
所以张蕙嘉现在手里又拿着单羽的手稿,想找人看看。
她的目标直接定在帝都的一家私人研究院。
张蕙嘉之前打听过,这个私人研究院是从公家的研究院里分出来的。
而那个公家研究院直接跟特行局总部对接,实验体什么的都是往那里进。
张蕙嘉没那个本事直接联系跟那个总部对接的,便选了更容易接触的私人研究院。
更靠谱一点。
“那个私人研究院也承接民间来的,”张蕙嘉道:“而且那里大股东之一就有白家。”
西的脑袋支棱起来:“我主家?”
“我觉得很大概率就是,不过不可能只有一家姓白的。”
张蕙嘉虽然幻想过靠着单羽手稿让白家关注到她,但是她觉得事情不可能会那么顺利,所以也没抱太大希望。
当然了,能跟白家人说上话是最好了,说上几句程豫慈的现状。
虽然没有多少情分,但是看在血缘上,也总该搭把手吧。
就这么一次,用过一次就没第二次了。
“我们今天晚上就去帝都,”张蕙嘉想到还被关着的程豫慈,立刻就站起来。
但是在这时候,木敬责的门铃响了。
木敬责起身去开门,结果一瞬间就被涌进来的几个保镖押住了。
薛子欣穿着显身段的黑色长裙,摇摇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