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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重生甲胄(1 / 1)


少林广远大师一脸的惊异,心道,“庄少侠此招甚是怪异,却不是华山武功,而且似是在何处见过……”

皱眉思索半响,长须一抖,善目微瞪心道:“对了,多年前,一楚姓男子大闹我少林,打伤众位高僧所用便有此一招。那时我不过是个扫地沙尼,但听主持洪济大师说过‘风摧八式,不同凡响’。今日看庄少侠所使此招似是几分相像,但还不能下此定论。”想罢微微点头,定睛细瞧。

片刻间庄陈五十招已过,只见二人似是入云游龙,在其中戏云弄日,身形招式精彩绝伦,铿锵之声不绝于耳,互有攻守。庄慈奇招未果,似是有所收敛,所用尽为华山招式,陈东升招式沉稳老练,是以庄慈并未再讨得半分便宜。

陈东升见形势缓缓向己微倾,手下发力,剑光犹如风雷利箭幻出几十条剑影射向庄慈,庄慈心知陈东升已然发力不敢小觑,猛退三步,手腕急抖,剑身泛慑人光芒撑起一张圆形剑网,只听一阵珠落银盘般爆响,二人之剑合即分,分即合,交格碰撞也数不得多少下。台下武功稍低之人只恨少生了几只眼睛,任是如何观瞧也看不清二人剑招式。二百余招过后二人衣衫均已有斑斑点点汗渍,若是自行练剑哪怕是千招也不在话下,但二人比武不分伯仲,剑招凶险,出错一招便可伤及性命,因此二人全力施为,内力消耗便比平常大得多。

庄慈与陈东升对战百招并未发现其有多大破绽,反不如初始对他的威胁更大些,心中焦躁:“再若游斗却也讨不得半点便宜,罢了罢了!”想罢剑招陡然变缓,但见每招虽是缓慢却似有万钧之势,陈东升微微一顿,暗付:“我以快打慢,谅你撑不了许多时候。”手中剑未曾变缓,反而越发迅速,庄慈剑招却越加沉稳。陈东升不论剑招如何快捷庄慈总能一招化解,且撞剑之时陈东升顿觉压力倍增,虎口生疼,心道:“这如何是华山剑法?剑招看似无力怎的如此凶悍!”殊不知庄慈用此剑也是力不从心,虽然总能化剑招于无形,内力却损耗更甚。

陈东升不觉已奋力挥出几十剑,剑招华丽迅捷,却总是在不经意间被一一化解,加之臂膀麻木,不由暗道:“再如此,非将剑撒了不可!”随即剑招跟着庄慈变缓,意图仔细思量如何应付。庄慈大汗淋漓,此时却面露笑意。陈东升看罢心下打突,却不知庄慈如何算计,右手青山隐隐,左手掐着掌诀朝庄慈攻来。庄慈双目虎瞪,手中剑立时快如流星飞到左手横削过去,陈东升一惊,忙撤招护体,庞慈却双脚轻点欺身疾刺,陈东升剑到中途已是无法驰援,身子猛然向右歪倒,左手化掌为爪涉险直叼剑尖。庄慈剑招为虚,右手却拍出万千掌影,陈东升方要翻身退去,胸前却被庄慈印了三掌,立时胸中憋闷,喉中甜味上涌,怒道:“你这是哪门子功夫!”说罢再也忍不住呕出大口鲜血向后栽倒。

庄慈气喘道:“天下武功万变不离其宗,招式万千也只不过是个形式而已。我自华山武功悟出些许招式,陈师弟便以为我学了歪门邪道,岂不是陷我于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境地?”

陈东升以剑支地艰难坐起,颓然道:“想不到庄师兄禅悟武道如斯,东升望尘莫及,今日输得心服口服!”

庄慈稳稳气息方才说道:“比武切磋乃是为相互增进,陈师弟何必如此谦虚?你我武功本在伯仲之间,今日我胜也只是运气罢了!”

萧子昂在台下看得仔细,庄慈胜了自是心中欣喜。但见庄慈招式怪异,武功更是不可捉摸,心中冒出一丝不安,心道:“庄慈虽口中答应比武相让,但就其武功来讲,当真动起手来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想到此处方要跟萧靖小声商议,萧靖却站起身来朗声说道:“今日比武庄慈胜!东升速速疗伤去吧!”萧靖本不用说此话,但他心知庄慈胜出未尽用华山武功怕是不可服众,是以台下及各大门派宾客议论纷纷,为防人之口,方才说出此话。众人听得掌门已默许庄慈胜出全都不再言语,只是鼓掌庆贺之人甚少,庄慈在台上甚显难堪。

一石室之内灯火通明,阿罗独坐香罗幔帐之内黯然神伤。臂膀之伤已包扎完好,虽是极痛却并无大碍。那晚原本穴道解开后便要追那疯人而去,未曾想门主未死,命人急追而来,不由分说便要将其带走,若不是门主吩咐不得过分难为,恐是无留字之空。

“阿罗,你师父令你寻他,此刻方才复原便要见你,想是极为挂怀。”一绿衣女子立在门外脸色冷,言语却极为轻柔,只是脸色苍白,除一双眸子有些许光彩,几乎分不清五官,脸似白纸一张。

阿罗缓缓起身道:“这便去了,柳姨。”说罢缓缓走出,绿衣女子柔声道:“你二人说是师徒、主仆,倒像极了不和父女。他虽名为夜魔,看似可怖,却只对外人,莫要怕他。”

话虽如此,阿罗心中仍是惧怕,黑云社原本便是见不得天日,其门主更是秘不可测,虽相处多年却也总看不清面目,只觉其阴沉奇诡,毫无生气,便如半人半鬼,每每见得俱是胆战心惊。思量间已至其石室外。

“过来。”其声低沉,似是冷气飕飕,阿罗听后仍是后脊梁发凉,长呼一口气推门而进,只见他半卧榻上,脸色蜡黄,床边一铜盆中满是鲜血,想是内伤极重所吐。

“罗儿,你伤可好些?到底是何人所伤?”

“蒙门主错爱,并无大碍。”不敢与之对视,说罢将头压得极低。

“将门关紧!”阿罗听后将门紧闭,站在原处不敢再迈出半步。

“你走近些!”阿罗无法只得走到床前。

“黑云社已至非常时期,不久之后江湖各派定不能无视,是以此刻许多之事不可相告,但……你须知,黑云社门主之位并非我所愿,只为……那天玄刀也与我大有渊源,这才将其夺了,也只为毕生所愿。”

阿罗不明所以,只觉他似有苦衷,倒尽苦水却好似未曾说过一般,两人沉寂之时,夜魔却一把将衣物扯下,阿罗见状狂呼一声,饶是见过诸多生死惨状,却也不敢再直视其身。

烛光冷白,将冰冷石壁照得愈加冷硬,阿罗恐惧之情渐增,这许是今生见过最惨之事,远比见到死人残肢来得可怖。只见他一张死人般脸下好似并非活人躯体,乍看上去似是穿件鳞甲铠衣,周身黑色且鳞次栉比,随人气息一起一伏,甚是怪异。细看却发觉所谓铠衣实是与肉体相连,竟是长在肉皮之内,果真是半人半鬼,更好似修罗界恶鬼。阿罗看后毛骨悚然、抖如筛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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