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晋文原本就不悦的心情,因着南颂的话,瞬间坠入了谷底。
她竟问,他是她的什么人?
他咬紧牙关,额头青筋跳个不停,缓了好一会儿才稳住情绪,“我也想知道,我在你南颂心里,究竟是什么人?”
听出他嗓音里的暗哑和伤情,三个哥都跟着怔了怔。
怎么看上去,这厮倒像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南颂嗤笑了一声,迷醉的音色里满是讥诮,“还能是什么,前夫喽。你的白月光不是来找你了吗,你跟她一起玩去啊,过来打扰我做什么?想玩双蝶飞飞不成?”
此话一出,三个哥瞪大眼朝喻晋文看过去,这小子居然还有这癖好?
喻先生风评被害,脸当场黑了。
他胸中怒意翻滚,却又无处发泄,又觉得她这样讽刺他兴许是因为吃醋,兴许是因为还在乎,这样两种情绪撞击在一起,怒气也不知不觉冲散掉了。
“我不知道卓萱会来。”
喻晋文开口跟南颂解释,“我把该说的话都跟她说了,以后她不会再出现打扰我们的生活……”
他话音未落,就看到南颂抬起手臂,在身前画了个“X”。
“你是你,我是我,没有我们。”
南颂冷冷地开腔,看着喻晋文的脸,嘲弄地弯了弯唇角,“你可是许了她一生的承诺,就这样反悔,合适吗?我觉得你俩挺般配的,一个厚脸皮,一个不要脸,凑在一起得了,免得祸乱人间。”
喻晋文面色沉得快要拧出水来,“小颂……”
他刚上前迈了一步,就被权夜骞挡住了去路,“离我妹妹远点,小颂也是你叫的?”
喻晋文不去管他,面无表情地往前走,横行无所顾忌,撞在权夜骞身上,两个人眼看着就要打起来,南颂适时上前,跳上了权夜骞的背,趴在他耳边小声道:“二哥,你答应我的,不许动他。”
权夜骞下意识地用手托住妹妹,怕她掉下来,歪了下头,没好气地说,“我看他这个样子就来气,他自己找揍,我能不成全他?”
“那也不行。”
南颂喝多了酒,眼下虽然不太清醒,但态度却很坚决,“好困哦,送我回去吧,我不想见到这个人。”
权夜骞憋着火想揍喻晋文一顿,但他答应了妹妹的事情就要做到,别人他不怕,可这小野猫原则性强得很,他今天要是不管不顾地动了手,明天她清醒过来,只怕还要找他算账。
三个哥都懒得跟喻晋文计较,牵着南颂的手走出包厢,喻晋文看着她和三个男人离去的身影,瞳孔外部覆着一层黑压压的浓雾,里面是深不见底的幽谷。
他自然不放心南颂就这么跟着别的男人走了,咬牙跟在后面。
南颂喝醉了酒就走不直,走起路来东倒西歪、步履蹒跚的,跟打醉拳似的,左边晃一晃,右边晃一晃,眼看着就要一头栽下去。
贺深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无奈地轻叹口气,“小醉猫,别逞强了。上来,我背你。”
他刚刚弯下腰矮下身子,还没等南颂爬上去,迎面就走来浩浩荡荡的一帮人,几个大腹便便的生意人,身后跟着一个打扮鲜艳靓丽的女人,贺深不经意间抬起头,两个人的视线交织在了一起。
贺深的身体微僵,而舒樱的脚步,则是生生顿在了那里,待看到他身后的南颂时,一双美目立即被冰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