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骨子里都带着疯,眼下就连看着这么稳重的少年也是如此。
人剑分离不开的情况下,神隐清直接缺少了一个能感受因果存在的战力。
同样,魏拙也会因此打的束手束脚。
毕竟不能真伤到人。
褚然看到了她的犹豫,捏出一道传声符带了几句话。
明黄的纸张消散后,消息传给看台上的许正。
等人凝神听完,遥望点头。
而后,他转身看向顾方笙:“长老还是换个人吧,这样下去不行。”
顾方笙:“……你们看着来。”我就负责看着不出事就行,眼下不是还没出事吗。
褚然:“……”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我们就是想让你把人给拖下来的。
此刻,台上的神隐清仿佛听不到魏拙的话一般,招式继续疯狂奔去,越攻越急。
修剑者,往往有着最纯粹的心,最强的傲气。
剑如脊梁,所以又怎可轻易认输、折弯呢。
魏拙提防着攻势的同时,眼皮子忍不住狂跳,心里暗骂。
看样子是完了,这货又进死胡同去了。
倔驴,倔驴,倔驴!
手中灵力逸散,紫色光芒中带着微弱的电弧,发出密密麻麻,噼里啪啦的声响。
必须得想办法让他下场去。
身形猛的一翻转后,她直接毫无防备冲向神隐清握着空谷的手。
因果朝内入怀,悄咪咪地换了个方向。护住了身体最脆弱的部位。
“你干什么——!”后者惊炸毛。
这剑都快要捅身上去了。
震惊期间,其实已经捅上去了……
神隐清刚愣神不到半息,就被一脚踹了出去。
顾方笙见状,把那破布一般的弟子捞了过来,丢到正在炼药的元清野旁边。
就这样吧,自己的朋友自己治去吧。
反正死不了。
后边接力上台的许正召出自己的本命剑成光:“小师妹,咱们可是好久没打过了。”
魏拙锤了几下被刚才被神隐清捅到的左肩膀,有些半死不活:“师兄,今时不同往日,我已不是当年的我……”
“呦,还会驺酸文了?”
“所以,今天就把你揍成狗。”
这话音刚落,一道剑罡就冲至脸上。
“嘿,兔崽子!”
相对于和神隐清对打时的束手束脚,魏拙到这儿,总算得心应手起来。
因为许正修为较高且不说,并且这二人打基础的剑法同出一脉,还都是在长衍宗的天一卷内悟道。
所以就算他看不见因果,也能知道魏拙大致的出招方式。
青云台上被剑劈掉的碎屑,顺着灵力流动刮出沙尘,在防护罩顶端打着旋儿。
而被踢下来的神隐清则是怔怔望着台上的二人,任由元清野摆布自己。
许正神色认真,握着成光看着眼前这个没有了不正经的小师妹:“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要出全力呢!”
“其实……我每次都在出全力。”只不过你们没看到而已。
青霄宗是怎么被灭的,老娘去哪里了,为何会有借寿,此处种种疑问,她到现在都不清楚。
换句话说……
眼下所见的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她的敌人。
包括眼前这眉目慈善,待人和善的许正。
所以,那些远离人烟之地里。
天上的明月知道,滴落汗水知道,飞来峰最顶上那些不知名的石头知道。
总之,除了他们之外……它们都知晓。
别人努力是为了大道和修为。而魏拙,只是为了好好活着。
所以她不敢,也不能停止努力。
许正不懂这话的意思,只是抬起了手中的成光剑,眯着眼睛认真对待。
毕竟这把透明的剑,是真的不好对付。
防护罩顶层的沙尘混杂着灵力,模糊了对面小师妹的脸。
话,说不明白,没关系。
剑修之间最好的解释,就是他们手中的剑。
魏拙越战越强,身上的势开始转变。
看台上被感染的那些人,觉得自己身体像是变成了鼓,每一个细胞,每一个骨头碴都在被敲响,发出嗡鸣震动。
心底叫嚣着不安,不公,无可奈何的悲愤。
但摒弃这些之后,再细细品味,就能发现那越发强烈的呐喊之中,又带着人定胜天,我必赢的味道。
不明白此意的丹修,略带迟疑摸着心脏:“你们剑修所说的势……还能这样吗?”
他转头时,边上的剑修同伴已经愿意盘腿坐下屏息冥思,悟起道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