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院子中,柳依琳一下子就看见了坐在院中的凌君天。
凌君天背靠在躺椅上,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一边的桂花落在他的身上。
那一身白衣多了些碎花,看上去有一种恰到好处的美感。
可是柳依琳才发觉这男人到底有多么的好看,怪不得有人说君天将军是京城第一美颜。
如今在这样的场景下,这张脸更是比那盛开的桂花还要美。
本来还想要回来指责一下凌君天的烂桃花,给自己带来这么多的麻烦。
但是在看到这样的美景时,心中的那些不快消失的无影无踪,因为实在是太养眼了啊!
柳依琳看到凌君天的眉头微微皱了皱,知道是他体内的痛感又开始作祟了。
不知道这样的一个人在战场上又是什么样子,一时间柳依琳倒是有些神往了。
如今看到的是被伤残和毒素折磨的少年,而当年那春光得意的少年将军,在马背上又是怎么样的一副景象呢?
在柳依琳倚着门口发呆的时候,云鹤此时拿着一张毯子盖在了凌君天身上。
“少爷,天气变凉了,记得好好保暖。”
那说话的模样甚是亲密,凌君天眉头皱的更深,似是有意无意的躲了躲。
随后朝着大门那边看过去,只看到一朵红梅绽放在眼前。
只看了那么一眼,凌君天那紧皱的眉头就是舒展开来,脸上也是挂上了盈盈笑意。
云鹤顺着少爷的目光看了过去,脸上的寒霜凝结了起来,这个女人总是要坏自己的好事!
柳依琳总是喜欢穿大红色的衣服,就像一团跳动的火焰一样,就像一只开放的红梅一样。
配上那清冷的容颜,就像是姑射山上的仙子,让人每次看到了之后,总是有些自惭形秽,凭空的生出几分忌妒之心。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也多亏柳依琳的脸上总是挂着清冷的寒霜,没有表情的脸上让那丝明媚多了一些遗憾。
柳依琳径直走到凌君天的身边,“为什么做那些事,我好像并没有要求你吧?”
“娘子忘了自己的身份吗?你是我凌君天的娘子,帮你不需要理由,只因我们是一家人,而你也是我的人!”
看到凌君天说自己是一家人,柳依琳的心中涌起热流,脸上的寒霜也是解冻了几分。
“这些事情我可以自己处理的,何必要如此大张旗鼓呢。”
“这是我的事情,我的人谁也不能欺负,瑞王又算是老几!”
说到这里也是顿了顿,“就连我也是舍不得欺负你……”
只不过这句话细若蚊声,柳依琳并没有听见。
不过今天凌君天护着她的事,也确实让柳依琳非常的感动。
如今柳依琳已经是两世为人,上一次到死也没有得到这样的温情和疼爱。
如今这一世却在凌君天这里得到了,无论凌君天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无论凌君天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思,那是他的偏爱和关照都是真实的。
想到凌君天没有多少日子好活,柳依琳的眼神就是有些黯淡。
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会这么早的离开?
柳依琳头一次感觉到心口有些发痛,想起凌君天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停止呼吸,她的情绪也有些低沉。
既然如此的话,在这最后的日子里,就好好的护着他吧。
凌君天剧烈的咳嗽起来,柳依琳也是跟着紧张起来,他的身子实在是太过虚弱,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背过气去。
还没等柳依琳开口,那边的云鹤忽然紧张的摸了摸凌君天的脉搏,小心的拍着凌君天背后。
“少爷我们还是进去吧,外面的风太大了,万一受寒的话就麻烦了,还是奴婢推你进去吧。”
还没等云鹤动手,柳依琳一把按住了轮椅的手柄。
看到云鹤和凌君天这么亲近的样子,柳依琳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这是你的通房丫头吗?”
这个问题尖锐而又刁钻,只因为二人表现的太过亲近了,或者说云鹤似乎好像有些不一样的小心思。
云鹤听了这话,果然又紧张又期待。
从小服侍凌君天,自然让云鹤对于凌君天芳心暗许。
在云鹤心中,她就是凌君天的人,成为通房丫头也是迟早的事情。
这也就是为什么一开始会那么刁难柳依琳的原因,因为柳依琳出现的太突然了,突然到让云鹤感觉到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
凌君天看了看面色有些微红的云鹤,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
“不是,不过是普通丫头。”
听了这话云鹤感觉到如遭雷击,明明自己是这样的付出,明明自己是这样的用心。
“奴婢生是少爷的人……”
凌君天只是冷漠的看着她,“那些小心思还是收起来,只要好好的服侍我不会亏待你,但你要是听了有些人的谗言想些不该想的东西,那便是逾越了!”
云鹤一下子哭了出来,眼泪不断的往下掉,立马跪在地下,“少爷,云鹤服侍你这么多年,可以说是用心用情,难道少爷一点都不在意吗?”
“这是奴婢应该干的事情,你心里都在想些什么?你从哪里来便回哪里去吧!”
云鹤听了这话心如死灰,但凌君天决定的事情没有任何人能够改变。
云鹤本来就是杨氏的人,从小就被派在凌君天的身边,杨氏这边有任何的动静都传回杨氏的耳朵里。
最近更是得到了杨氏的煽风点火,凭什么柳依琳突然天降成为凌君天的正室?
她这个一直贴身服侍的丫头,才应该是少爷最喜欢的人!
就是因为听了这些话,云鹤这段时间才表现的有些过分亲近,每天精心打扮,有事没事在柳依琳凌君天的面前晃一晃,跟凌君天也是多有亲昵。
就是为了让柳依琳的心中不快,如今目的倒是达成了,但没想到少爷的反应竟然这么大。
云鹤心里再恨也不敢在凌君天面前多说一句,只能恨恨的瞪着柳依琳。
接过轮椅推着凌君天往屋里走,两人都没有再理会一边的云鹤。
“人家陪了你这么多年了,就这么退回去,会不会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柳依琳总觉得这句话不像是出自自己的嘴中,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问出这样的话来。
凌君天饶有兴趣的看了柳依琳好半天,“吃醋了?”
“不会。”
“早就发现这丫头背着我做了很多不该做的事情,若不是想看到你这副模样,我早就将她清出去了!”
凌君天的脸上满是笑意,柳依琳只感觉到自己脸上发烫。
难道,她真的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