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里,魅影紧守了三天的时间,直到孙廖雨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她刚一睁开眼睛,就看到魅影满眼疲惫,两只黑眼圈分明,静坐在床边发呆。
师妹,你醒了!看到孙廖雨睁开眼睛,二子连忙起身喊医生。孙廖雨看着和医生一起忙碌的儿子,脸色惨白。不自觉的,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看来,师兄还是很关心我… 孙廖雨现在仍然清楚地记得魅影当时赶她走时所散发出的那种令人惊恐的气势。那时,孙廖雨唯一的感觉就是,如果不按照魅影的话去做,下一秒她可能会直接被魅影干掉。
就在魅影在医院辛勤劳作、忙前忙后的时候,嗔虚道长却站在一片山脉脚下,脸上满都是犹豫的表情。他的目光不断飘移,落在山林间一座小茅屋上,小茅屋仿佛若隐若现的。
他内心充满纠结,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此刻就上前去。
早在十年前,嗔虚道长曾向他的老朋友承诺,一定会为自己的宝贝孙女寻找一个出色的女婿。然而如今,这个问题似乎有些棘手。说起他的徒弟魅影来,实际上也不差,只是他桃花运过旺盛了。
短短的时间里,身边就聚集了一大批佳人绕身,仿佛珠帘围绕。然而,这个年轻人似乎对于自己的魅力毫无察觉,直到现在也没有显露出与那位姑娘有什么暧昧之事。
经过漫长的纠结,嗔虚道长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决定先上山。
因为如果一切按照惯常情况,多年的老友恐怕已经遭遇了不幸,否则他自己不会产生那样令人不安的梦境。
只是他内心深处希望那位可爱的小姑娘不要遭遇任何危险。
初秋时节,气温逐渐下降,使得山间的枫树林变得如同鲜血般的深红色。一弯新月高挂天空,宛如一把银钩。细细的雨丝在天地之间交织,勾勒出一幅凄凉的画面。
一座木屋孤零零地隐藏在枫林深处,陈旧的篱笆在木屋前勾勒出一个十几米见方的小院子。
不论是院内还是院外,都已经积聚了厚厚的一层干枯落叶,形成一片厚重的地毯。
从小窗户中透出来的昏黄烛光,在凄凉的秋夜中弥漫出一抹温暖的氛围。
木屋内弥漫着浓烈的中药香气。在屋内的卧室里,左欣月取下遮住眼睛的白色毛巾,从床上坐起身来。她随手将毛巾抛向床边,毛巾落入一个小半盆残留药液中。
墙上挂钟的指针缓缓地靠近表盘上最大的数字,标志着一天中新旧交替的时刻又一次到来。每当这个时候,左欣月总会倾听,试图辨别出隔壁爷爷左彦文房间里究竟传来了怎样的声音。
就在今天,左欣月同样如往常一样,将耳朵贴在冰凉的木墙上,屏住呼吸,静静地聆听。然而,与平日不同的是,左彦文的房间里今天异常安静,没有一丝声音传出。
过了片刻,好奇心驱使下,左欣月不禁第一次违反了爷爷所制定的规矩。她蹑手蹑脚地打开门,走出了房间。
她的双眼仍然带着刚刚被药水浸泡的效果,多年来培养的阴瞳也还没有被完全封印。就在她打开门的瞬间,眼前闪现出一个人影,各种怪异形态的阴灵宛如潮水般涌向她。
铮……
就在左欣月陷入惊慌失措,甚至还没来得及考虑逃跑时,她项间翠绿的玉佩发出一声低吟。
就像是与玉佩的声音相呼应,木制的房门上浮现出一个符篆。符篆中的金光一闪,瞬间将横扫而来的阴灵全部清除,让一片干净无比的安宁重新降临。
呼……左欣月松了口气,心有余悸地用手抚摸着胸前温热的玉佩。她迅速捏了个怪异的手印,然后轻轻在双眼前抹过。
在黑暗中,左欣月的瞳孔闪过一道难以察觉的幽光。眼前原本昏暗的世界重新变得清晰,而房门上那神秘的符篆也悄然消失。
怪不得爷爷死活不让我在这个时候出去。 左欣月小声自言自语,心里有些后悔没有老老实实地待在房间里。
尽管如此,她已经出来了,而那些阴灵似乎已经逃离,经历了刚刚的惊险经历,左欣月最终还是无法抵挡好奇心的驱使,伸手轻轻地推开了隔壁爷爷房间的木门。
爷爷? 左欣月小心翼翼地呼唤着,随时准备在左彦文的愤怒声中逃离这里。然而,在漆黑的房间里,静得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左欣月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爷爷!“左欣月鼓足了勇气,再次高声呼喊,但依然没有任何回应。
他去哪了?咦... 好冷啊! 左欣月踮着脚尖进入房间,立刻感受到周围温度的骤降,不禁打了个冷战。
这股寒意,并不仅仅是来自于外界低温所带来的凉意,而是从内心深处散发出的一种寒意。就像灵魂突然变成了一块冰冷的石头,从内到外传来阵阵寒意,令人浑身发寒。
尽管左欣月刚刚度过十八岁生日,但她从小就与左彦文一起修炼。每天,除了用特殊药水浸泡眼睛,左彦文还会用各种草药给左欣月泡澡,因此左欣月的身体素质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变态!
如果一定要再多加一个形容词,那就是:很变态!
左欣月已经忘记了有多久没有体验到这种寒意了,她一时间陷入了迷茫,下意识地紧紧裹住身上那件粉色的卡通睡衣。
爷爷,你在哪里? 左欣月强忍着身体的寒意,在整个房间里四处寻找,甚至连床下的床单都掀开看了一遍,但却再也找不到左彦文的踪影。
突然间,左欣月感到脚下传来一股刺骨的凉意,她连忙挪开脚,弯下腰去摸索。她捡起了一块巴掌大小的黑漆漆薄片。
这是什么东西? 左欣月觉得手感滑溜冷冰,将薄片凑近眼前,仔细端详,但却无法辨认出这是什么。一个可怕的想法迅速在她脑海中闪过:“难道这是爷爷褪下的鳞片?他可能担心我会受到惊吓,所以将它藏起来了?”
爷爷,你出来吧,欣月不怕! 左欣月朝着空荡的房间大声呼喊:“我真的不怕!
在黑暗中,寂静如墓,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左欣月一个人。窗外呼呼的风声像呼啸的幽灵一样掠过枝头,夺去大片枫叶,像是割韭菜一般将它们席卷而下。
左欣月再也无法忍受那透入骨髓的寒冷,她躺在左彦文的床上,将薄薄的棉被紧紧裹在身上,然而寒冷依然冻得她不住地颤抖。渐渐地,她陷入了迷糊的状态,不知不觉中入睡了。
当左欣月慢慢地睁开眼睛时,天色已经明亮,房间里的寒意早已消失,温暖的晨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投下一道道柔和的阴影,仿佛凭空落下一层轻纱笼罩着房间。
哈欠... 左欣月揉着眼睛坐了起来,无意中的动作让她的手掌按在了枕边的那片黑色鳞片上。熟悉的寒意再次袭来,从她的手掌迅速传遍全身。
嘶... 左欣月倒吸一口冷气,赶紧把手抽回,只见鳞片上竟然歪歪扭扭地写着一个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