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以舟跟金丝雀吐槽完今天发生的事情正要睡觉时,突然发觉窗口有些异动。
“谁?!”
他重新点燃蜡烛,后背被人拍了拍,低缓轻柔的嗓音传至他耳中。
“公主还没睡吗?”
原来是他的继母。
以舟可没因此放下警惕,一脸防备地盯着她,“你有什么事吗?”
云溪弯了弯唇,“你父王不在,我独自一人在房间寂寞,想着与你做个伴。”
狗蛋无语【明明是你把人家弄晕了】
以舟想说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成何体统,转又一想这人又不知道他男子的身份。
而且指不定在打什么坏主意。
“你寂寞我可不寂寞,赶快从我房间离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他下达逐客令,明眼人都知道该怎么做。
可云溪却脱下自己的外袍,坐在他床边,“公主早些歇息。”
以舟发狂了,这个新王后是不是脑子不太好听不懂他的话啊?
“公主还不睡吗?”
温柔的声线钻进他耳朵里,以舟抬眸对上那双幽暗的眸子,身体一顿,脑袋迟钝地点点头。
“睡。”
他行动缓慢地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进去。
云溪这才满意地熄灭蜡烛,一并躺上他的床。
这时的以舟已经反应了过来,愤怒地坐起身来,“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
他的床靠墙,云溪在外侧,长腿微微屈伸堵住他,使得他想下床也下不了。
云溪漫不经心瞥了他一眼,“公主不想睡觉的话我可以帮忙。”
以舟憋屈地重新钻回被窝,就忍这一次……
身侧多了个人他很不习惯,翻来覆去睡不着,等他想再次翻身时,腰被云溪锢住,淡声开口:“公主睡不着我可以帮你。”
帮你个头啊帮。
“啊……”
一只手骤然伸进他衣服里,吓得以舟呼吸都凝固住,声音发颤,“你…你要干嘛?”
“让…公主舒服舒服。”
她刻意咬着字音,声音更稠更黏糊,以舟抖得更厉害了,话里带上了些许哭音。
“我不想舒服,你别这样。”
他不知道她有没有发现他的性别身份,应该是能发现的吧……毕竟那里那么平。
她的手缓缓向下,以舟紧闭双眼,濡湿的睫毛颤颤巍巍,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公主是…男的啊?”
云溪故作惊讶,眼底闪过一丝戏谑,“你说,这传出去王国里的子民会怎么说呢?他们的公主其实是个王子?王子是个变态?喜欢女装示人?”
以舟忍不住了,崩溃大哭,“你以为我想啊?你去说看他们信不信?反正我都快死了……”
话到这里,他停住哭声,桎梏住她的手腕跨坐在她身上,眼神凶狠,“反正我都快死了,我也不怕拉个垫背的,你想搞我你尽管来。”
啧……
云溪轻轻笑了下,“公主在说什么?我只是想和公主培养感情而已,公主何必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呢?”
她语调温柔,“时候不早了,公主还不睡吗?”
以舟犹豫了下,松开她回到自己的原位置,背对着她声音闷闷,“你想干什么我都不管,我也不会向我那个愚笨的父王揭发你。当然你最好也不要干预我,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可以。”
云溪将手搭在他的腰间,以舟身体一僵,冷下脸来,“手拿开。”
云溪没有反应,以舟闭了闭眼,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忍一时风平浪静。
第二天起床时房间里已经没有云溪的影子了。
只有笼子里的鸟叽叽喳喳的跟他搭话。
“以舟你没事吧?那个恶毒的女人,她居然迷晕我啊啊啊气死我了。”
“我早上醒来时看到她坐在你床边盯着你的身体真的很可怕!她还用手摸你脸!我感觉她真的图谋不轨!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故事吗!说不定她就是想把你的皮剥下来变成人皮灯笼!也有可能想取而代之变成她自己的!”
被它这么一说,以舟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想到昨夜云溪在他身上抚摸,却在发现他性别后停下。
难道说,她贪图他的美貌和身体,想要变成她自己的?只不过发现他是男的没办法下手。
以舟越想越有这种可能。
难怪她长得这么好看,说不定已经有很多人死在她手里了。
他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子中漂亮的样貌心情很烦,如今他的生命在倒计时,而且还有个贪图他皮囊的恶毒继后。
真的好烦!!!
再烦生活也要继续,他在心中给自己打气,随后提着裙子走出房间下楼来到用餐的地方。
女仆在两侧候着,餐桌上的一男一女谈笑风声,这样的气氛在以舟拉开桌子坐下时戛然而止。
看着他一句招呼也不打就开始吃饭,艾伯特皱了皱眉,“你多跟礼仪老师学习一下礼仪,过两日就是宴会了,你如今这副样子哪家王子会看上你?”
以舟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抬起头冷笑,“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不喜欢那些男人,一个个的普信的要死,娇弱得连个木桶都提不起。当然,你要是喜欢的话你可以去娶他们,娶多少我都没意见。”
艾伯特脸色大变,怒拍了一下桌子,“这就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哪有一点公主的样子?”
以舟小声嘟囔了一句,“我本来就不是公主。”
当时发生的事属于皇室丑闻,艾伯特不愿提起,一直把他当作公主身份对待,甚至跟他多次介绍其他国家的王子。
长久未作声的云溪开口了,“陛下不必生气,此后我会帮忙教导阿舟。”
不是说好井水不犯河水吗?
还是说惦记着他的皮呢?
以舟心烦得很,艾伯特却替他同意了,冲着云溪讨好一笑,“如若公主不听话,你随意责罚即可。”
云溪微微一笑,“公主很可爱很讨人喜欢,我怎么会责罚他呢?”
这是在说反话吗?以舟扯了下唇,冷不丁看到艾伯特给云溪夹菜的场景突然没了胃口,撂下碗筷,冷脸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