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接连几日都没上朝,众臣疑惑但挺开心的。
小皇帝虽脾气不好,可很好对付。
摄政王那家伙像只恶狼盯着他们这些猎物,上个朝跟上战场似的。
谁乐意见到她。
他们高兴,宋以舟心里烦闷。
云溪经常夜里进他寝宫,想套问点事情也套问不出。
他比那青楼里的男倌还不如。
本就心中烦闷,下面的王典德又开始了。
“陛下,臣听闻摄政王殿下近几日流连于青风阁之处。”
宋以舟暗暗翻了个白眼,心忖你去的还少吗?
心里各种脏话,面上笑脸相迎。
“爱卿莫要多关注摄政王家事。”
王典德道了声“是”,给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身边人领略,点头开口:“陛下,臣有一子和陛下同龄,其子已有三五岁。陛下如今弱冠之年,也应当选秀充盈后宫。”
说话的是大理寺卿,平时和王顺德多有走动。
宋以舟再次翻了个白眼,敷衍应对:“朕未有心仪女子,此事之后再议。”
王典德道:“未有心仪女子是一事,充盈后宫又是另一事。”
宋以舟脸色阴沉下来,“王丞相此番话莫不是要替朕做主?”
“臣不敢,陛下要为家国皇嗣着想。”他脸上没有慌张,镇定又平静。
“王丞相所言不错,陛下是该选妃了。”
“是啊,陛下应该以皇嗣为重。”
“先帝即位时三皇子都出生了,陛下后宫一人都未有。”
“……”
宋以舟被这群大臣烦扰得不行,提高音量喊道:“夷平将军。”
这是云溪给他留下的人,可以用来威慑不听话的朝臣。
当然,想杀也无所谓。
夷平将军进来了。
只是身后貌似还多个人……
摄政王!
她身形修长,身着玄色绣金锦袍,腰间系着一根墨色束带,手执银白折扇,面带笑容,贵气逼人。
“诸位好久不见。”云溪摇着扇子,懒洋洋地问好。
“摄政王安好。”
“嗯。”
让群臣难以置信的是,夷平将军给她搬了个椅子,她居然坐下了。
坐下了!
最不可思议的是,上面那位没什么反应!
宋以舟敢有反应吗?
只要云溪不做出很过分的事,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王典德抚摸着手腕上的珠子,心里有了主意。
“摄政王,听说您今日常流返与青风阁,是否有了中意的男子?”
云溪眼皮都没抬,“关你屁事。”
被撂了脸色王典德也不恼,“摄政王何时娶夫与我无关。只是陛下如今已到弱冠之年,为了家国皇嗣着想,还望摄政王殿下多加劝阻。”
云溪嗤笑一声,按下折扇开关,化作一把利匕,“烦请王丞相再说一遍。”
明晃晃的威胁。
王典德不言了,心中奇怪。
摄政王到底在想什么?先是换掉他的眼线,又这么护着小皇帝。
莫不是……
他心里隐隐升起一个不好的预感,莫不是看上小皇帝了吧?
*
云溪下朝后没去找宋以舟,回了趟摄政王府。
她褪下宽大显眼的墨色衣袍,看向旁边候着的女子,“怎么样?人找到了吗?”
阿青摇摇头,“那小公子说他也不确定他家长姐何时归来,还望殿下耐心等候。”
云溪揉揉眉心,“让他别耍什么小把戏。”
阿青道了声“是”,又言:“丞相府发来柬帖,三日后丞相府设有百花宴,殿下可要前去?”
“去,怎么不去?”云溪笑了,“记得帮我备件好看的服饰。”
“是,殿下。”
阿青退下,云溪垂下眼皮,漆黑的眼眸似寒潭深沉,令人难以捉摸。
过了些时辰,她换了件月白色银丝暗纹团花长袍,淡雅不失贵气,坐上辇轿,前去皇宫。
宋以舟正在用午膳。
云溪来了,他不理不睬,全当她是透明人。
云溪挑了下眉,命候着的柳倾去给她那双筷子。
柳倾是专门伺候宋以舟的人,自是犹豫。
见宋以舟只埋头吃饭,他叹了口气,领命。
宋以舟用膳不喜过多人伺候,因此身边只有柳倾一人。
柳倾走后,云溪看了眼和她一起前来的阿青,阿青会意,退出寝殿并贴心的关上门。
寝殿只剩两人。
头顶目光炽热,宋以舟放下筷子,冷声道:“摄政王府很穷?”
“不穷,足够养得起你。”云溪走到他旁边抱起他,让他坐在自己身上,拿过他手中的筷子,“陛下,臣服侍陛下用膳。”
宋以舟气得胸口疼。
他冷眼相对,阴阳怪气:“摄政王平日里也是这样对待青风楼的男倌吗?”
云溪夹了一筷子菜喂给他,皱眉,“陛下此番话听着有些许酸。”
宋以舟懒得理她了。
他算看出来了,这人脑中有疾。
门外吵得厉害,宋以舟听出是柳倾的声音。
担心柳倾会有危险,他面上染上几分紧张,“你让柳倾进来。”
云溪又夹了一筷子喂到他嘴边,是他最喜欢的点心。
宋以舟没心情吃,在她怀里挣脱了下没挣脱开,无奈低头吃下,含糊不清地问她:“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阿青不会没有分寸。”她擦去他唇角的食物残渣,“吃饱了吗?”
宋以舟下意识点头,“吃饱了。”
后知后觉不对劲,“你怎么不吃?”
她一直在喂他,让柳倾取筷子又不让他进来。
难道说在摄政王府吃饱了才来的?
云溪低笑一声,扭过他的头吻住他。
“你吃饱了该我了。”
以往她在床上总是霸道凶猛,常常不顾他的感受。
这是第一次,这么温柔。
宋以舟被亲得眼神迷乱,双手紧抓她的肩部,抑制不住深深喘息。
云溪解开他的衣扣,手覆上他的肚子,意味深长地笑道:“陛下,你说来日这里会不会有个小宝宝呢?”
宋以舟如梦初醒,脸色发白。
孩子?
摄政王的孩子?
不可以……
绝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