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已经是一六年八月份了。
妈妈也渐渐从爷爷奶奶离世以及离婚中缓过来了。
我俩的生活也渐渐步入正轨。
我开学也正式成为高三学生了,暑假也只放二十天假。
盛晨中学的高三复习是从高二下学期就开始的。从高二下学期第一轮学习逐渐步入尾声后就开始了第一轮复习。
学校有个四轮复习法。第一轮是笼统的把所有高中知识串联起来重学一遍,第二轮是一章一章的复习加做题,第三轮是一个模块一个模块的复习加大量做题,第四轮就是最后的冲刺阶段了,题海战术加考试模拟。
开学还是第一轮,因为重新详细的过一遍高中知识,花费时间有点长,大概高三上学期的前一个月才能过完第一轮。
所以这一整个假期无疑是很繁忙的。
今天是放假第一天。
我拿着我那不算很好的成绩排名表看了又看,不知如何跟妈妈开口。
看着排名表第一的名字依旧是炜杰,我不知道是高兴还是苦恼,但更多的是自卑,我拖后腿的物理成绩在总复习开始后更拖了,我都已经迈不来腿往前走了。
我会想,我当初选文科会不会好过点,但也只是想想。
哪怕炜杰每天晚自习盯着我写物理,给我教物理,我还是学不会,我觉得自己没用,觉得枉费他如此教我。
我本以为我开始一轮复习后重新好好再学一遍物理,我就能听懂了,结果还是我高估我自己了,我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就是学不会,哪怕这道题会了,炜杰换汤不换药还的出一题,我又不会了。
苦恼使我头大,但不管怎样,先把这些事放一边,因为我放假了!!!
“快起来了,都几点了,太阳都晒屁股了,还抱个手机在床上傻乐。”妈妈突兀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妈妈,我再躺会,就一会儿。”我小声请求。
无疑,妈妈还是进来掀了我的被子。
我无奈只好起来。我看着和以前不同的妈妈,觉得欣慰的同时,又觉得一阵头大。
虽然妈妈再也不强求我会做这个会做那个,也不会再说什么女人必须会做这些去伺候男人的什么话,但也不妨碍她想培养一个勤快能干的女儿,显然我不是她想培养的这块料。
虽然家里只有我和妈妈还有一只猫,但生活过的欢声笑语有滋有味,妈妈都说我看着和从前判若两人。
我不反驳妈妈的话,但我把这些都归咎为是小花炜杰他们影响的。
村里的有些婶婶们闲来无事也会讨论我家的事,但我都不甚在意,我猜妈妈也不会太在意。
自从他们离婚后,妈妈跟爸爸后面的亲戚朋友什么的断了来往,这几个月来,我也不知道他如今过的如何,只是偶尔会在大家口中听到他生意做的很大,还有个贤内助,公司开到外省云云,不过好坏我都不在意。
他每个月依旧会打六千块钱,不对,从六月开始,他打的钱变成了一万,就在那时候听说他公司开到了外省。
妈妈去巷道口做针线时还会被那些婶婶们唠叨,问妈妈那么好做富太太的机会就没了,当初干嘛要离婚什么的,妈妈也只是笑笑不说话。
“你洗完脸,早饭在锅里热着,待会自己吃了。我今天去你二外公家,你晓芳姨娘明晚出嫁,我今天陪她去做头发指甲什么的。”妈妈朝着在洗手间洗脸的我说道。
“好,那你今晚回来吗?”
“我看情况吧,不回来了给你打电话,你叫小花来家里给你做个伴儿。”
说完妈妈就收拾了一番走了。
至于说结婚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带我,这还得从我二外公说起。提起我二外公就说来话长了。
我外公兄弟姊妹很多,当时我外公和二外公是当了老师的,他俩挣钱养着一大家子人,但后来我外公去世了,我太奶奶就觉得留下我外婆和妈妈舅舅就是浪费粮食,那时候家里本来就穷,觉得养不活妈妈三人,就将她们赶了出来。
无奈,外婆带着外公的补贴到现在这个村落户盖了间土胚房,这一切还都是在二外公的帮助下完成的。
因此妈妈们都一直念着二外公一家的好。
说妈妈三人那时候过的可怜,也就得从此说起,自从外公去世了,养着太奶奶那一大家子的重担就落在了二外公一个人肩上,其他的外公啊姑奶奶什么的都和妈妈们断了来往。
太奶奶也不允许二外公和妈妈们来往,但二外公不忍心,私下里一直帮着妈妈们。
后来一直拿妈妈当女儿,比自己女儿都疼,妈妈跟晓芳姨娘关系也好,晓芳姨娘继承了二外公的衣钵,现在是一名老师,还是高中老师,不过不是我们学校的。
在她和二外公的双重加持下,让我在家好好学习,这个假期很重要,剩下的一年时间更重要,让我收了心好好学习。
所以今天就让我留在了家,让我明天再去。
我吃完饭,看了会书,就把小花叫到家里来了,别管今晚妈妈回不回家,提前叫来玩儿会也不是不可以。
“哎呦,你嘛呢,放假第一天哎,就叫我到你家玩儿,不怕嬢嬢念叨没好好学习啊。”小花人未至声先至。
等小花探头探脑的背着书包进来,看到我大剌剌的躺在沙发上看电视,顿时就放松了。
没错,我妈在晓芳姨娘和二外公的熏陶下,魔怔了,每天让我休息会就要去学习写作业,连带着老来我家的小花也被督促着学习。
她爸爸妈妈可巴不得小花来我家,小花却有些抗拒,但也不妨碍她老来找我玩儿。
至于说,俩十七岁的大丫头玩儿什么,当然是聊八卦,说小秘密咯。
“二十天的假期呢,咱不得商量商量去哪儿玩儿一趟?这可是高中最后一个还算轻松点的假期了。”小花一脸笑嘻嘻的开口。
看她那样子我就知道被谁撺掇了,不然,就她那样子,恨不得天天去小广场打球,哪还有什么心去想着假期去哪儿玩儿。
要让她想最多就是后面小河边支个烧烤架烤烧烤。
我头也没转的看着电视,电视上播放的是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的还珠格格。
“谁撺掇你的?”我抽空问了一嘴。
“咳,还不是你那好哥哥炜杰。”小花洗脸揶揄的看着我说。
顿时我脸一热,没了刚才的样子,转头就揶揄道:“怎么,你的那个小张师父没问你去不去玩儿啊!”
张子行,小花打球认识的一个男生,是隔壁三班的,长得还行吧,皮肤小麦色,球打的很好,学习中等不高不低,但人很阳光开朗自来熟。
和小花认识没多久,就和那三个货打成了一片。
没错,小花自然也拜倒在了张子行的球技下,刚认识不久就认了人家为师父,美其名曰让他教教打篮球。
其实只有我俩知道,某个人已经心思不在打篮球上了。
互相打闹了一番,热的瘫倒在沙发上就又商量起去玩儿穿什么了,当然去哪儿玩儿啥时候去都还没商量。
“干嘛啊,大中午的?”许楠凡那欠揍的声音传出。
“是呀,我还在广场打球呢,嘛事啊?”王石安问。
“怎么了,大姐二姐有什么吩咐啊?”一个寸头还戴着个非主流耳钉的小麦肤色的人开口道,没错,这就是张子行。
只有炜杰未出声,以他那样子铁定知道我和小花要说啥。
“咱找个时间出去玩一天呗。”我开口道。
王石安:“去哪儿啊?这两天我一个大堂哥娶媳妇呢,去不了,过两天可以。”
……
商量了半天,没有结果,还是炜杰最后提议说去市里的游乐园玩玩。
夏天又热又晒,哪儿也不想去,但相比那几个不靠谱的说的什么去河里摸鱼吃烤鱼宴,还有什么去爬山来说,去游乐园最好不过了。
毫不犹豫的拍板定了下来,玩儿的事情宜早不宜迟,就决定大后天去,刚好大家都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