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牙主动包揽了司机一职。
他这么勤勤恳恳，也不过是盯上了李亮和罗林叶的公司。
这么拉近关系，又没有耗费什么，就得到了两个潜在的大客户。
一夜没睡的金牙，并没有太多的疲惫之色。
反而兴奋地讲解着镇阳的原石坑。
“咱们这镇阳玉，主要是皮薄，皮以黄白为主，结晶细，种好，透明度高，个头也较大。有各种大小的砾石。”
“镇阳周边多山脉，都是地壳运动挤压形成，矿产品质更好一些。”
“玩赌石的人，都明白一个道理‘不识场口，不玩赌石’。”
金牙一边讲解，一边驱车前往后阳玉场口。
据他所言，这后阳玉场口便是镇阳最大的原石矿场。
车辆逐渐驶入山脉之中。
宽阔道路两旁，林立着形形色色的原石加工作坊。
“这些都是一些零散的开石生意，就是旅游的游客，买些边角的原石来这里开石。便宜。”
“不过，大都也是图个新鲜。”
“出绿的几率，相当于中彩票。”
“不过，也有那么几个捡漏的人，一夜暴富。”
罗俊点头，他刚才就发现，这些店铺进出的人，都是一些穿着华丽的行人，穿戴跟游客无二。
就算是拿着没有什么绿色的两瓣石头出来，也没有什么沮丧。
反而乐呵呵地拍照留念。
车辆再往上行。
就不是作坊了，建筑门房的间隔距离也大了许多，都是圈的小院子。
他们以厂自称。
直到车辆停在了一处厂房门外，停车场上，满是拥挤的车辆。
四人跳下车，在金牙的带领下，迈进的厂房之中。
入眼便是一处巨大的棚屋，四面敞开，足有二三百平方之大。
棚屋地下，人头攒动。
地面上，横平竖直地画着一道道白线，规划出整整齐齐的过道来。
过道两侧，便是摆放整齐的石料。
这些石料，有的已经切开，有些只是开了窗，有的只是擦了皮。
不少人正在这里精挑细选，仔细查看石料的切割面。
“这里全靠眼力。”
“都是切割过的，或者开了窗的，价格会涨，也会跌。买下之后，开了石，又是个什么情况，谁也说不准。”
“当年，有个千万级身价的老板，买了一块出了绿的原石，结果，后续切割没看到半点绿。”
“一刀下去，赔了三百万！”
“还有一个小伙，只是花了几十块钱，捡了块边角料，结果切开出了绿。”
“直接在一线买了套房。”
金牙说着场口里面的故事，唏嘘羡慕。
罗俊知道，金牙是在规劝自己，在这种地方出手一定要慎重。
他暗自好笑起来。
别拿我跟普通人比，我自带透视显微镜。
罗俊在切开的原石堆里，转了一圈，利用透视和微观视线，确实发现了极快微观结构不错的原石。
他挑出了最漂亮的一块。
“李亮，买。”
李亮毫不犹豫。
反倒是金牙看的直唏嘘，低声劝道：“小兄弟，这块料从品相来开，应该是切剩的毛料，绿应该在另一面上。”
“这块的品相不怎么样，只有一丝绿。你可得慎重。”
罗俊看了金牙一眼，指了指李亮：“买。”
李亮唤来了推销员，指定了罗俊看中的那块料，聊起价格来。
显然，推销员也是有点眼力的。
看到这块石料之后，先是稍稍一愣，这才开口：“先生，这块料一万八。成交之后，咱这免费帮您开石如何？”
罗俊一抹下巴，伸手指了指陈延鹏手中的那块拳头大小的原石。
“帮我把这块也开了。”
推销员一愣，看着这拳头大小的石头，脸上的笑容稍稍有些尴尬。
“这……这么小的石料……”
“小怎么了！？”李亮有些不服气。“小石料万一开出绿来呢！？”
他声音虽然不大。
但是在这棚屋地下，人人听得清楚。
周围人不由地投来好奇目光，离得近的，看到了李亮手中的两块石料。
“嘁，又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家伙，以为赌石是小孩子过家家？”
“想随便买上两块石头，就开出绿来暴富？”
“做梦去吧！”
“就这两块石头，一个是都要丢掉的边料，另一个不知道从哪捡来的破石头。”
“做梦做傻了吧？”
这些人中，不乏有赌石赌错了，心中积累了不少的怨气。
于是将这怨气冲着罗俊一行人发泄出来。
罗俊拦住了想要冲上去的李亮，转头看向了推销员。
“我们自带的这块擦个皮就行。”
“刚才买的这块，顺着这条纹路切。”
罗俊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原石截面上的纹路。
距离他们最近的一个人，看到了罗俊比划的切割纹路，脸上顿时露出了嗤笑之声。
“你要是让开那点绿，说不定还能回个本。”
“你把这点绿从中间切断了，就算是开除绿来，也没有什么价值了。”
“你这不是瞎玩吗？”
罗俊轻轻摇头，这个世界，从来不缺爱哔哔的人。
这种人根本不用出争辩，结果会让他们惊掉下巴，从而乖乖闭上自己的嘴巴。
推销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
带着李亮他们交了钱，就来到了棚屋边上，几个没有隔断的小单间。
一个老师傅，正悠哉地喝着茶。
看到有人来，脸上露出笑意，他们开石可是有提成的。
如果开出绿来，还能收些红包。
笑眯眯的双眼看向了推销员手中的两块石头，一个石头有甜瓜大小，已经切了断面。
另一个拳头大小，黑乎乎的，没点品相。
老师傅脸色瞬间垮了下来。
他眉头一皱，不耐烦地挥手：“什么破烂都让我切？”
推销员刚要劝。
却被罗俊抬手拦住。
罗俊手指向隔壁的单间，那里正坐着一个年轻人：“让他来。”
倚老卖老，不惯着这种人。
推销员一愣，低声提醒：“今天葛师傅没来，这是他的小徒弟，手艺……差点。”
“无所谓。”
罗俊看都不看那个老师傅一眼，走向了旁边的单间。
老师傅端着茶，呸了一声。
却也跟着来到了旁边单间。
“开这种东西，就是脏老子的手。呸！”
“我就要看看，开出屎的时候，你小子的表情有多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