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
薄严寒抱着冷宁,脑子里却是温晚梨的脸。
冷宁满腹心事,并没有察觉到薄严寒的不用心,甚至觉得意兴阑珊。
翌日一早。
冷宁特地早起,前往薄氏。
和之前一样的结果,被拦在了薄氏楼下。
“冷小姐,抱歉,没有三爷许可,您不能踏入薄氏。”
“我是来找严寒的,我可是薄家的少奶奶。”
冷宁气得脸色发青,这些人到底知不知道她的身份,还敢这么对她?
保安岿然不动。
冷宁吃了闭门羹,转头回了薄家。
阮玉珍正在插花,看她回来了:“阿宁,你回来了。”
冷宁眼珠一转:“妈,你知道三爷妻子是谁吗?”
“不知道。”
阮玉珍隐约有些不满:“他藏的严严实实,我们查不到丝毫线索。”
冷宁眼眸一弯:“三爷不曝光,很可能对方身份不匹配,您作为三爷的母亲,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三爷被毁了前程。”
“他埋怨我,我何必为了他的前程着想?”
冷宁挽着她的胳膊:“妈,您可是长辈,母子之间哪有化解不了的恩怨。”
“三爷逞一时之快,您可不能糊涂。”
冷宁柔声:“婚姻大事,媒妁之言。”
阮玉珍也是这么盘算的:“你说得对,看来,我还得为了他打算。”
“生米煮成了熟饭,三爷纵然再不满意,也必须负责。”
冷宁柔声:“您可得好好把握机会。”
阮玉珍似乎也有这个打算:“还是阿宁懂事,替我分忧解烦。”
冷宁哄得阮玉珍格外开心。
薄战夜接到阮玉珍的电话,有些奇怪。
“阿夜,我生日快到了,你回来吧。”
阮玉珍低声下气:“算妈妈求你了。”
薄战夜翻了一下日历,确实是阮玉珍的生日。
“我就不去了。”
“阿夜,妈妈知道以前对不起你,妈妈知道错了,难道你真的连一次机会都不给?”
阮玉珍悲从中来,哽咽道。
薄战夜还从没见过阮玉珍这副模样,他原本不想掺和,但此刻改了主意。
“好,我会回去的。”
挂了电话,薄战夜给程昱拨了一个电话:“晚上陪我回一趟薄家。”
“是。”
薄战夜安排好了一切,下午提前下班。
回家给温晚梨做了晚饭,送到舞团。
他给温晚梨发了消息。
温晚梨没回,大概是还在练舞。
他交给了前台,离开。
一进门,薄战夜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阮玉珍对他格外殷勤。
以往将他视作眼中钉的薄严寒也不像之前一样,话里带刺。
整顿饭吃得还算尽兴。
经历了之前的几次不快,阮玉珍显然下了功夫,连他爱吃的菜都打听出来了。
甚至亲自下厨。
薄战夜难得,吃了一顿饱饭。
“找我回来,不光是为了过生日吧?”
过去那些年,他们生日可从未想起过他。
阮玉珍含笑:“先前是我们狭隘,因为一个预言忽略了你,我仔细想过了,你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不爱你?”
“我以后一定好好弥补,你每周回来一次,就一次,我们全家团圆,行吗?”
薄战夜眸光晦暗不清,许久:“好。”
“那你晚上留下来吧。”
阮玉珍立刻道,眼底透着迫不急待。
薄战夜嘴角轻勾,看来是藏不住狐狸尾巴了。
“好。”
薄战夜这么轻易就答应了,阮玉珍尤其开心。
张罗着收拾了楼上最大的套房,要留给他。
薄严寒黑着脸,却没阻止。
薄战夜看出端倪,等到十点多。
“时间不早了,我先上楼了。”
“好。”
薄战夜上楼,推开门,注意到了门口的檀香。
他常年用檀香,一闻便知。
这是上等檀香。
哪怕已经燃烧了一段时间,却依旧藏不住空气中的劣质香水味。
他打开窗户,冷风灌入,檀香的味道被掩盖。
薄家别墅坐落在半山腰,一眼望去,大半个帝都收之眼底。
恰在此时——
敲门声响起。
檀香愈演愈烈,混杂着一股别样的香味。
敲门声越发急促。
薄战夜翻窗,落地那一瞬间,程昱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绳索——
“薄总,您没事吧?”
另一个保镖注意到薄战夜明显红润的脸颊,程昱下意识想打120。
程昱立刻阻止:“闭嘴。”
薄战夜何其精明,又是用惯了檀香的人,怎么可能察觉不到端倪?
他很明显,有别的打算。
果不其然。
薄战夜拿出手机,嗓音沙哑:“阿梨,我好像被人算计了,你能不能来接我——”
那边的温晚梨急了:“你在哪儿,我马上来找你。”
保镖:“?”
为什么不报警?
找温小姐做什么?
温晚梨又不是医生。
“薄总,真不需要……”
“你要是不想干了你就继续问。”
程昱一脸我早就猜到了的表情。
保镖闭嘴了。
另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顺着绳索爬上去。
就在他关窗那一瞬间。
房门被打开。
一双纤细的手抱住他的腰:“三爷,需要帮忙吗?”
——
温晚梨没想到,薄战夜上班还能被算计。
她扔下排练,赶到停车场。
漆黑的车厢内,男人靠在驾驶座,面色涨得通红,眉眼染上了几分红晕。
温晚梨上车,看到他额头上的汗水,脸色发白:“阿夜——”
薄战夜睁开眼,满眼都是欲念。
“阿梨,我想……”
温晚梨红着脸:“这里是停车场。”
薄战夜眼里蓄满了隐忍,分明没说话,却能让人窥见痛楚。
温晚梨急得满头都是汗,好半晌,下定了决心。
“车上条件有限,你忍着点。”
她调整了座椅,爬上他的膝盖,双手颤抖着,解开他的衣扣。
“阿梨。”
温晚梨低头,轻轻含住了她的唇瓣,
漆黑夜光中,薄战夜满眼都是笑意,按着她的后脑勺,一点点深入。
深夜的停车场,四下无人。
却藏不住,车内的激情。
深夜。
薄战夜抱着温晚梨回了家,满眼餍足。
这么多年,阮玉珍终于做了一件让他觉得满意的事情。
甚至觉得,以后可以再来几次。
褚一一听到声音,直翻白眼。
来了来了。
秀恩爱的又来了。
她打了一个哈欠,钻进被子里,听不了一点。
——
一整晚。
冷宁激动地彻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阮玉珍和她带着记者,直奔楼上的房间。
“阿夜,该起床了。”
阮玉珍一想到计划成功了,兴奋地要命。
没开门。
“妈,可能是昨晚累着了。”
身后的记者一脚踹开门,扛着摄像机闯入——
“啊!”
尖叫声响起,伴随着一记响亮的耳光。
阮玉珍和冷宁交换了一个眼神,跟着进去。
“阿夜,这是怎么回事,你昨晚怎么会和……”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她那远房侄女哭的梨花带雨,而躺在床上的男人,压根就不是薄战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