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梨经过这次,压根不想再和霍中俞有丝毫牵扯。
“霍中俞,你要是不想霍家遭殃,你就少出现在我面前!”
霍中俞想到那段音频,以及聊天记录,脸色也有些难看:
“阿梨,我知道你是在和我赌气。可你若是一早告诉我,你有那么多产业,我怎么会和盛秋——”
这几天,他一直在想。
如果早知道温晚梨名下的产业,他说什么都不会和盛秋联姻。
就算温晚梨比不上盛秋,可他是真心喜欢她!
不过为时不晚。
就算温晚梨出身一般,单凭她现在的资产,他有把握说服父母,让他们成全他的心意。
想到这儿,霍中俞胸有成竹。
“阿梨,其实这一切,都是你的问题。”
温晚梨:“???”
她有什么问题?
从他们认识开始,她就没有接受过霍中俞所谓的示好。
相反,她拒绝过无数次。
霍中俞高调示爱,大三那年,花了数百万,造了一场所谓的烟花雨。
她回了鹿城,陪着盛夫人过生日。
女主角没出现,霍中俞成了众人同情的对象,而她成了罪人!
整个校园贴吧都是指责她的言论,关系密切的室友也跟着倒戈相向。
回到帝都,却被同班同学质问。
“温晚梨,你知不知道,你让霍少爷多难过?上百万的烟花雨,你凭什么不出现?你知不知道霍少爷都快哭了!”
“温晚梨,霍少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要么接受,要么拒绝,装什么清高?”
“就是,霍少爷为了你砸了多少钱,你要是真不喜欢,你拒绝啊!”
她沦为众矢之的,被人指着鼻子羞辱!
偏偏下课之后,霍中俞一脸心疼:
“阿梨,我知道是我太高调了,我以后会改的,但我不希望你再躲着我……”
看似深情款款。
却让温晚梨的处境愈发艰难。
温晚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应的,她只知道,霍中俞名义上的追求,以及付出。
通通都是为了他自己!
他高调惯了,以为砸钱就能获得她的心。
可却忘了,她不缺钱。
她身边的有钱人多如牛毛,钱,对她而言不过是数字。
霍中俞一次次花费重金的追求,都是为了他自己,塑造一个深情人设!
那三年,因为霍中俞的高调。
她被同学们骂故作清高。
一边吊着霍中俞,一边拒绝,两面三刀!
她进入鹿城舞蹈团,也被人指指点点,觉得是霍中俞帮了忙!
就连她之前爆红,也被说是霍中俞为她暗中铺路!
可实际上,霍中俞从未对她用过心。
他只想塑造一个深情,爱而不得的完美人设,却从没想过了解她。
“霍中俞。”
温晚梨已经不是第一次拒绝霍中俞了,这一次,显得尤为正式。
霍中俞对上温晚梨那张白皙小脸,不自觉地滚了滚喉结。
他这几年也没闲着。
身边的漂亮女人不少。
其中也不乏和温晚梨类似的清冷美女。
可终究都不是温晚梨。
她们装得再好,也是冲着他的钱来的!
“阿梨,你说。”
霍中俞以为她动摇了,满眼都是得意,果然,阿梨一直都对他有想法。
“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吗?”
“你知道我学跳舞多少年了吗?”
“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场合吗?”
温晚梨目光清冷,字字珠玑。
霍中俞张嘴就想回答,可却说不出话。
他,完全不知道温晚梨喜欢什么,厌恶什么。
温晚梨眼底掠过几分厌恶,果然和她想得一样。
霍中俞只是看中了她的脸,再加上她一直拒绝,从未让他得逞。
所以他卯足了劲,追在她身后。
她就像是一款未通关的游戏,霍中俞只想着通关,却忽视了,她不是游戏。
而是活生生的人!
看到温晚梨脸上的冷淡,霍中俞意识到出事了,他下意识想要握住温晚梨的手:
“阿梨,我知道是我不好,我之前不了解你,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我会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场合——”
时间太短了。
他脑子里全都是如何追到温晚梨,哪儿会去观察温晚梨的喜好?
温晚梨退后半步,“霍中俞。”
“我无辣不欢,我学舞蹈十一年。”
“我最讨厌出现在人多的地方,我厌恶成为别人眼中的笑柄。”
“你每一次规模宏大的追求,无论是烟花雨,玫瑰花,亦或者其他方式,我都很厌恶!”
温晚梨直言不讳:“过去三年,我拒绝过你很多次,我不喜欢你,我也不会喜欢你。”
“所以,请你以后,滚出我的世界!”
温晚梨的厌恶表现得太明显了,刺到了霍中俞,他张了张嘴,满眼无措。
“阿梨,我是真心喜欢你——”
“你喜欢我,你问过我的想法吗?”
“你一次次高调追求,你害我被全校孤立,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连朋友都没有几个?”
温晚梨怒斥:“一边说着喜欢我,一边和别的女人订婚?”
“你的喜欢——”温晚梨鲜少动怒,因为身体不好,她被要求情绪稳定。
可此刻,却按捺不住怒火:“你的喜欢,只让我觉得脏!”
脏透了!
霍中俞却以为是因为盛秋:“阿梨,我说了,我可以和盛秋退婚。”
“我一直以来都只想和你在一起,盛秋只是一个幌子而已,我没碰过她……”
霍中俞还想逼近:“我真的只喜欢你,这一切都还有机会,你现在不是一无所有,你只要跟我回家,按你现在的身份,我父母一定会接受你的。”
“我不会接受你。”
温晚梨看他执迷不悟的模样,只觉得话不投机半句多。
甩下这话,她大步离开。
霍中俞不甘心,拦腰截断:“阿梨,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你那个修车工老公对你有真心吗?他不过是看重了你的钱!”
“我追了你三年,这三年我付出了多少,你一点都不顾及,你嫁给一个修车工,你知道我在我朋友面前多抬不起头吗?”
“我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修车工?”
“……”
温晚梨被霍中俞的不要脸震惊住了。
她结婚。
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们不过是认识,又没确定关系,甚至她都没给过霍中俞回应,他凭什么理所应当觉得她会接受他的示好?
“霍中俞,你如果脑子有病,去看看吧。”
温晚梨后悔,早知道会遇到霍中俞。
当初就不该去帝都念大学。
他就像是狗皮膏药,一股脑的往她身上贴,还撕不掉!
苏乔出来,看到这一幕,下意识拿出手机,刚要拍摄!
倏然——
手机被人抢走,嘭的一声,手机被砸在地上,碎片飞溅。
“你谁啊,凭什么砸我手机?”
苏乔怒了,她刚买的最新款手机,花了小两万!
“谁让你拍她的?”薄战夜一双冷眸锁定在苏乔身上,苏乔被吓得胆寒,当即僵住了。
“阿夜!”
温晚梨甩开霍中俞,快步走到薄战夜面前:“你怎么来了?”
“接你。”
“你就是温晚梨老公?”苏乔反应过来,指着地上的手机碎片:“温晚梨,赔钱,我买的新手机!”
“是你偷拍我!”
温晚梨也不是吃素的,逼近苏乔:“要不,咱们调监控,看看责任在谁身上?”
苏乔脸色一滞。
“我只是拿手机,你们想多——”
“那要不,我找人把手机里的内容恢复了?”薄战夜早就查到了苏乔身上,“看看你手机里,都有些什么?”
苏乔心虚,“都碎成这样了,怎么恢复?”
薄战夜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蹲下身:“我有朋友专门做这行的,我拿去看看,要是里面没查到可疑痕迹,我双倍赔偿,如何?”
苏乔眼疾手快,将碎片全部捡起来,黑着脸:“不用了,这次算我倒霉,温晚梨,你给我等着!”
甩下这话,苏乔气势汹汹的离开。
“噗嗤——”
温晚梨看着她的背影,笑出声。
她本就长得好看,一笑,更是如了那句诗——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象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薄战夜喉咙滚了滚,“好笑?“
“要不是你,她又拍了不该拍的照片。”
“又?”薄战夜抓重点很在行:“之前的照片——”
“应该是她做的。”
温晚梨树敌不少,除却闻溪,苏乔是最看不惯她的人。
那些照片,除了苏乔,她想不出别人。
“你为什么不找她算账?”
既然知道了,还不动手?
杀人诛心!
苏乔一直想要成为《相思妄》的主舞。
安捷甚至已经选中了苏乔。
越是如此,她越不能动手。
当苏乔得到主舞的位置,那就是动手的最佳时期。
“还不到时候。”
“走吧。”
不远处的霍中俞看到两人站在一起,恨得咬牙切齿:“修车工,我劝你早点和阿梨离婚,否则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霍中俞!”
温晚梨眼底的笑意退却,剩下的是厌恶:“有时间管我的事情,不如管好你自己,我想现在的霍家,经不住舆论摧残了!”
霍中俞被她眼神刺了一下,温晚梨说的是真的。
这次的舆论闹得沸沸扬扬,霍家受了不小的影响!
他被警告过了,要是和盛秋的婚事黄了,那他也别想在霍家混了!
温晚梨跟着薄战夜离开。
薄战夜在温晚梨看不到的角落,回眸,眼里盈满了挑衅。
霍中俞气得直跳脚!
上车之后,薄战夜拉过安全带,帮温晚梨系上,推开之前,指腹似乎是不经意间勾住了她的发丝:
“那霍少爷好像是真心喜欢你。”
“他只是装深情。”
温晚梨一早就看穿了霍中俞:“一边玩女人,一边说喜欢我,一边还和盛秋订婚,这样的喜欢,晦气!”
薄战夜没想到温晚梨如此通透,也是,年纪轻轻,能积累一笔财富,可见她并不是傻白甜。
“我看还是霍家给的压力不够,才让他敢在你面前表真心。”
温晚梨不想谈论这件事,转移了话题:“晚上吃什么?”
“我在网上看到了一家很好的餐厅,我请客。”
薄战夜系上安全带,发动车子。
温晚梨欣然答应。
可她没想到,薄战夜带着她去了一家人均消费六七百的西餐厅,两个人随便吃一顿,都得一千多。
“阿夜,你确定要在这儿?”
薄战夜收入微薄。
她并没有看不上他。
而是替他心疼钱。
薄战夜停好车子,拿过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我们结婚以来,我也没请你吃过像样的饭菜,总觉得亏欠了你,刚好你给我的零花钱,我们今晚就全部花掉!“
温晚梨想到他平时生活节俭,应该很少来这种地方,想了想,同意了。
大不了,她再给他零花钱就好了。
“好。”
两人一前一后下车,走进餐厅。
店员带着两人前往窗边的位置。
薄倾刚和朋友吃完饭,从包厢里出来,余光瞥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
那不是哥?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
而且他身边的人,怎么好像是……温晚梨???
“薄倾,你看什么呢?”
朋友好奇地问。
“没什么,你们先回去,我有事。”
薄倾打发了朋友,追上了薄战夜的步伐。
薄战夜和温晚梨丝毫没察觉到她的靠近。
温晚梨拿过菜单,点了一份招牌牛排,薄战夜要了一份一模一样的,还点了一些小点心。
温晚梨对甜品很有兴致,只可惜,她吃得不多。
薄战夜有心让她多尝试。
餐厅物价高,一份小点心都要一百多。
温晚梨看他点了五六份,有些坐不住了,她小心翼翼的捏了捏薄战夜的手,提醒他差不多行了。
薄战夜充耳不闻,将所有的甜品都点了一份,他抬头,一双黑眸浸润着矜贵:
“甜品半糖即可,麻烦快一点。”
他长相英俊,店员笑得有些脸红:“好的,两位请稍等。”
店员走后。
“阿夜,这里的甜品很贵,不该点这么多。”
他挣钱不容易。
“没关系,新婚燕尔,该花!”
“啪嗒——!”
薄倾手里的咖啡洒的满手都是!
她却感觉不到疼,震惊得看着薄战夜!温晚梨听到声音,抬头,和薄倾四目相对。
“薄小姐?”
薄倾张了张嘴,一声“嫂子”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