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视,默默无言。
“恩,出去一趟,”沈安安向管家颔首,顿了顿,她又看着顾清说:“头发怎么都白了?治疗的不顺利?”
顾清抬手摸了下发顶,苍白脸颊上的两个梨涡若隐若现:“还好,治疗途中的常事。”
“好好配合医生,对了,夏甜甜呢?”
自从顾清搬回盛家,夏甜甜作为妻子,理所应当的也跟着搬了进来。
盛今良对夏甜甜很满意,小姑娘嘴巴甜,对顾清唯首是瞻,说一绝不二。
总之夏甜甜在盛家呆着其实蛮舒服的,生活质量上要比夏家高出不少档次。
只是她有意避开这两位,所以很少见面。
“她回夏家看她哥哥去了。”顾清回答:“你这么早要去公司?网上关于抄袭一事我看到了,你解决的很好,后续公司有关售后的处理,我一会去公司帮你处理,下次你就有经验了。”
“当然,肯定不希望有下一次。”
“不用,我自己可以弄好。”
“没关系,爷爷安顿我的事情我也要做好。”
沈安安神情迟疑,没有拒绝的理由,点了点头:“那我走了。”
“恩,一会见。”
顾清棕色的眸子如猫般眼一般莹亮,他目送着沈安安开车离去,久久没有收回目光,即使车子与人早已消失在了视野中。
管家在旁边等了一会,看了看时间,担心迟到,小声提醒道:“少爷?我们走吧?”
顾清像是没有回过神,依旧保持着不变的动作,语气喃喃:“走……”
“对啊,我们该走了,该去看病了,您的病不能耽误。”
“哦。”
他慢慢转过头,收起了视线,抬起头温和的笑了笑:“好。”
顿了顿,他又道:“周叔,你说世上的大结局都是分离吗?”
周叔哑然,看着他少年白发的摸样,也是从小看他长大的,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
世上三大苦,儿时丧父丧母,中年丧偶,老年丧子。
少爷自幼父母出意外的身亡,跟着老爷子长大,如今他又得了这怪病,老爷子面临丧子悲痛。
“少爷,我不知道。”
顾清对这个答案不意外,低头盯着脚面,都说天高地远难相见,可他与她同住在一所庄园里,却见也见不到,唯独只有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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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场,早点摊。
包子摊,豆浆店,饼子铺……人气茂盛。
沈安安在一家社豆浆店门口看到吃着油条,翻阅文件的张罗骄。
他一身西装,穿着斯文,面前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豆浆,旁边放着糖盒。
沈安安走过去,指了指糖盒:“你喜欢喝甜豆浆?”
“是啊,不放糖的豆浆很难喝。”
“看不出来……我以为你和尚延川一样,一切以健康为主。”
毕竟是好兄弟,物以类聚。
“谁像他那么无趣,”张罗骄合上文件,打了个哈欠,睡眠明显不足。
沈安安随口问:“又接了案子啊。”
“拜托,我这样的顶尖金牌律师,每天没有案子才奇怪。”
沈安安突发奇想的看着他:“你是不是不接离婚,家长里短的那种案子?”
“接,怎么不接,钱给到位就行,”张罗骄下巴朝着放文件的方向努了努:“这个案子就是闹离婚,原配联合小三一起整治她老公和小四,准备让她老公净身出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