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请问您一件事。”
严教授没有回头,以为她还想打探病情,无奈摆摆手:“等评估完你的身体情况,若是有好转的话,我会考虑告诉你真实病情的。”
“我不是想问这个,我想问的是,当初顾清带我来这里是什么时候,怎么和您形容我的?”
他步伐一顿,认真思索:“大概两三个月前,具体时间我记不清楚了,至于他怎么形容你的,就是正常男朋友对女朋友那种呗,那个时候你们好像已经订婚了。”
“不过作为一个外人能看得出来,他对你不错。”
现在的人现实的很,在生病的时候,身边的人可以不离不弃,那算的上患难真情了。
沈安安垂眸,没有再说话。
走进诊疗室,按照严教授的话躺在治疗床上。
“放轻松,我问你几个问题,你想说就说,不想说也没事。”
“好,您问。”
“最近一个月的睡眠质量怎么样?”
“之前不好,喝了药就缓解了很多。”
“什么药?”
沈安安来之前把尚延川给她的药带了过来,从包里取出给他看。
严教授看清楚药瓶上的字体时,脸上划过诧异,喃喃自语:“怪不得怪不得……”
沈安安紧张的问:“怎么了教授?这药不能喝吗?”
“能喝,不过这药是国外刚研发出来,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你从哪个渠道购买的?”
她松了口气:“不是我买的,是别人给我的。”
严教授脱口而出:“尚延川吗?”
“对。”
听言,严教授眼神变得怪异了几分,不过年轻人感情上的问题他没资格掺和。
身为医生,尤其是沈安安这样接受罕见治疗的病人,他的关注点全在病情上。
至于谁辜负了谁,他不会多过问。
又像是聊家常一样,问了一些平常的问题,沈安安一一回答。
可严教授可以感觉到她凌乱的呼吸,身体始终紧绷着,可见进入不了轻松的状态。
无法,他从抽屉里拿出怀表,打算让她陷入深度睡眠后再去探索她内心真实的情况。
沈安安依旧配合,在睡眠中,严教授走进了她的内心世界,发现了被顾清封锁起来的那段记忆。
“哐当——”
他手里的怀表掉落在地,满脸骇然。
十分钟后,沈安安慢慢清醒过来。
她双手撑着床起来,迷茫的看向站在窗边的严教授:“教授,我心理疾病怎么样了,有没有转好?”
直至现在,她把‘心理疾病’说出口时,心中像是被一根无形的针狠狠扎了下。
很难相信,她莫名其妙成了这样的一个人。
她自己都毫无察觉,连自己身体都掌控不了的感觉太糟糕了。
严教授迟迟没有转身,也没有开口回答。
沈安安心下一颤,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严教授?”
“你想知道你得了什么病吗?”他的声音中充斥着复杂与凝重。
沈安安坚定道:“想。”
“找你家人一起来吧。”
告诉她实情需要承担风险,怕她一个人承受不住,在他这里出了事情就不好了。
可沈安安一瞬间脑海里浮现出电视剧里那些得了绝症的病人,医生对他们说过类似的话。
她脚下发虚,整个人都不好了,心有余悸的问:“为……为什么?”
严教授望着沈安安欲言又止,他没想到自己竟然阴差阳错成了帮凶,心中愧疚,无颜面对:“叫你家人来就可以了,我会对你的病情负责到底,你不用有太大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