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全程很配合,没什么意见。
随着医生手里的钟表,沈安安眼皮子渐渐沉重,昏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被叫醒,印入眼帘的是医生凝重而复杂的神情。
“我这里看不了,解铃还须系铃人,另请高明吧。”
沈安安愣了愣,她挂的这位医生在帝京心理学界算得上有名的了,她都看不了,这不是证明自己真的病了……
精神病这个字眼离沈安安太遥远了,遥远到她认为从来不会和自己沾边。
从诊断室出来,陈幽马上凑过去:“医生怎么说?”
“她说看不了,要我去心理研究所看看。”沈安安双眼无神,默默的向前走去,低垂的眼帘遮住眸底的光芒,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幽脚下顿住,喃喃道:“不可能吧,这位医生挺有厉害的啊。”
心理研究所聚集帝京,乃至全世界范围最有名的心理学专家,全年放出来的号寥寥无几,几乎可以称得上一号难求,黄牛都放弃了。
推荐安安去研究生治病,说明她的病情非常严重。
陈幽望着走在前面身材明媚高挑的女人,一头齐耳短发根根顺滑,露出修长的颈部线条,别有一番风情。
安安有心理疾病?
不可能不可能。
她摇摇头,在心里否定了这个无法成立的答案。
“我认真的问你一个问题。”
沈安安突然停下来,定定的看着陈幽。
“你没病,你身体心理都健康!”
陈幽抢先一步回答,极力鼓励她。
不是一个人的独木难支!
沈安安摇摇头:“不是的,我想问的不是这件事。”
她很清楚,她没病。
她要相信自己。
“那你想问什么?”陈幽心里暗松了口气,不想让她有太大的压力。
“陈姐临死前暗示过我,顾清有问题,而尚延川之前也明确表达过,我头疼的原因和顾清脱不了关系。”
沈安安分析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得到了药物的控制,她思考起来,头部没有那么疼了,可以正常思考了。
“你想找顾清对质?”
“若是他做的,你说他会承认吗?”
“我不知道,我对他不了解。”
陈幽琢磨不透,她一直认为顾清是个好人。五年来照顾安安,陪伴安安疗伤,又带安安回到盛家。
一点不夸张的说,顾清对于安安就是一等一的大好人。
可现在越来越多人质疑顾清的人品,她也不敢太笃定了。
毕竟盛今良可是看着顾清长大的,连老爷子他都……
“我回去问问他吧。”沈安安望着雨过天晴蔚蓝的天空,多日来沉重的心情缓解了几分。
毕竟她好像也不了解顾清。
“好,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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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家。
沈安安和佣人打听过了,顾清已经被连续关在祠堂好几天了,从陈姐出事那会就没再出来。
穿过院墙绿竹林,来到后山。
沈安安推开厚重的木门,少年一身白衣跪在盛家的列祖列宗前。
他逆着光,背影比前几日清瘦了不少。
沈安安站在门口不动,开口:“取消婚约一事,姥爷和你商量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