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延川的目光终于被吸引过去，他望着嚎啕大哭的婴儿，皱眉：“他怎么了？”
“可能是饿了，我去隔壁给他喂奶。”林欣妍耐心的哄着，没有流露出一丝不耐烦。
她推门出去，乌邵康没有继续劝尚延川，只是道了一句：“新生命有时候会给我们带来好运。”
“好运？”他薄唇抿紧：“生活坏到了极点，自然不能再坏了。”
乌邵康无言，没法反驳，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呆了一会儿便走了，倒是林欣妍一直呆到了晚上。
林欣妍抱着婴儿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期间和尚延川少有说话，大多是在逗哄孩子。
或者说，尚延川本就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
“延川，我去趟卫生间，你帮我看下宝宝。”林欣妍保持了一整天的笑容现在有点僵硬。
尚延川望向放在沙发的婴儿，眼神中出现了一抹复杂的怜爱。
这个孩子比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他说不出来。
外面有几名护士路过，神秘兮兮的对话声传了进来。
“你知道张燕去了哪里不？我好几天没见她了，今天我问护士长，她也说不知道。”
“你不知道吗……张燕父母来医院了，院长苦口婆心和人家说好话呢，张燕好像出事了。”
“啊……出什么事了？”
“发生火灾的那晚是张燕在手术室值班。”
“你是说……张燕死了？”
“我觉得是，不然张燕怎么可能凭空消失了？”
“可是，警方只发现了一个人的骨灰啊……”
“对啊，所以奇怪的点就这样这里。”
话音落。
护士面前的病房门猛地被打开，尚延川没有理会两人，转身去了院长办公室。
他在院长办公室待了半个小时后出来，又去了档案室。
院长自始至终陪着笑脸跟在身后：“尚先生，我真的没骗您，张燕确实那晚在手术室，但是她又没有逃出来，现在监控画面没了，我们也不得而知。”
尚延川冷不丁停下脚步，侧目看着他：“那张燕到底在哪里？”
“我不知道啊……”
“手术室里死的人是谁？”
“肯定是沈安安。”
一名身体健全的人，对比刚刚大出血进行了一场手术，甚至麻醉还没过去的病人，必然前者在火灾里生还的概率大。
尚延川站着的位置离窗口近，一股冷风灌入，裸在外的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令他意识清晰了很多。
不得不承认，院长所说的话有几分道理。
沈安安当时那么虚弱，能从火灾里逃出生天的机会微乎其微。
尚延川在档案室看完火灾那天有关人员的所有档案，院长没有撒谎。
可是，某些念头一旦有了，就会控制不住的接受。
再后来，尚延川在医院其他视角的监控查到了顾清的身影。
如果骨灰能查出人类DNA属性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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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尚延川出院。
郑磊过来接他，发现尚延川仿佛又回到了之前那个雷厉风行的男人，如山水画的眉眼沉着冷静，犹如上帝打造的最完美作品。
惊讶之余，他又觉得不可思议，尚总怎么就走出来了？
不过，走出来是好的。
尚延川去了斐光中信，把堆压在办公桌的文件一一处理完，下午则去了尚氏集团做了同样的事情。
徐伯正好在，他让尚延川去医院看看老爷子。
“珍惜眼前人，节哀顺变。”
死去的不能回来，要多想想活着的人。
“沈安安没有死。”
尚延川声音不大，却格外清亮。
徐伯看了他大一会儿，卡在嗓子眼的话难以言喻。
他觉得少爷病了，受不了沈安安的离开，精神出现了问题。
旁边的郑磊也是同样的表情：“尚总，现在公司没什么急事，你要不回家多休养几天？”
“不用，”尚延川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去开车，我们去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