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安好笑极了,一字一句:“可是你敢啊。”
尚延川敛收眉眼,顿了顿,平静道:“我知道了。”
她盯着他走在前面高大的背影,不禁疑惑他知道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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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全所在的监狱是靠近郊区的一所。
这个点犯人们正在做集体活动,清一色的穿着劳改服站在操场上,狱警喊了一声沈全的囚号,把他带到探监室。
沈全成了光头,不过看着面相上依旧带着狡猾感。
“安安你怎么来了?”他看起来高兴又意外。
“我想问有关我母亲的事情,她是从什么地方嫁过来的,现在我的外公外婆还活着吗?”
沈全面色一变,视线落到尚延川身上,眼神变得炽热起来:“你们把我想办法弄出去,我就告诉你,我怎么样也是你的亲生父亲,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后半生都在这里度过吧。”
沈安安愣住,小手死死捏紧:“我如果不带你出去,你是不是就不告诉我了?”
沈全对上她不可置信的眼神,脸上划过羞愧,声音很小:“我今年才四十多岁,你体谅我下,没有人愿意会呆在这里。”
“那你又为什么会待在这里,忘记了?”尚延川声线冷酷。
“我知道错了,现在我们是世界上彼此唯一的亲人了,你真的忍心看着你爸爸后半辈子都在牢狱里吗?”
沈安安摇头,眼里没有感情:“你不是我爸爸,你是杀害我母亲的凶手。”
没等沈全回应,她站了起来,向尚延川道:“我们走吧。”
显然是对沈全失望透顶了。
尚延川大手揉了揉她头:“去外面等着,我和他说几句话。”
沈安安小脸皱起,不想让他妥协沈全的要求。
但想了想,尚延川的脾性可不会任人拿捏。
她走出探监室,尚延川随即也出来和狱警说了几句话,狱警听完,脸色大变,带了几名同事冲进去对沈全一顿收拾,在外面都听到了沈全的惨叫声。
大约十分钟后,尚延川让沈安安进去重新问。
此时,沈全被打得鼻青脸肿,看着尚延川的眼神中满是恐惧。
她挑眉:“你刚才对狱警说什么了?”
“没什么,你再试试。”
她将信将疑的问沈全:“我妈是从哪里嫁过来的?”
“南……南方。”
沈安安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实有人说过她长得像南方女子。
“具体是南方哪里?”
“玉石一条街,你外公外婆也在那里,”沈全害怕的瞅着尚延川,一再保证:“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你妈什么都没和我说。”
沈安安轻声呢喃:“玉石一条街……”
她在电视上看过这个镇子,好像在十多年以前,整条街都是以卖玉器为生,是当地有名的景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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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监狱里出来,尚延川摸出一根烟点上,猩红的烟头燃起一瞬又熄灭:“去女子监狱,找沈婉儿。”
沈安安眨眨眼,眉眼间透着迷茫:“为什么还要去找她?”
难不成她知道的事情能比沈全多?
他朝她看过去,在权利场上磨砺出来的气质矜重沉敛,一双眼睛折射出来的光,带着摄人心魂的光,直透脊梁。
“我觉得,她应该知道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