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晨岳把嘴里的血沫吐出来:“放心,我没你那么丧尽天良。”
原本他是想以其人之身还其人之道,但沈安安那张脸和盛岚相似,他最终没狠下心。
尚延川心下一松,弯腰把沈安安抱在怀里朝外走。
走到门口他突然回头,眼中是嗜血的光芒:“你不会以为就这么结束了吧?”
南晨岳皱眉,话音里含着怒气:“你还想怎么样,别忘了,是你先对婉儿出手的,还对她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你还个男人吗!”
在他心里,沈安安或许是无辜的,但尚延川残暴到了极致。
还好婉儿生性坚强,没有干傻事。
比较下,他对沈安安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尚延川眉眼间笼罩着寒意,扔下四个字:“沈婉儿咎由自取。”
经过诊断,沈安安头部被缝了四针,身上其他伤口轻重不一,不致命,但对于一个女人已经是算是凌虐了。
尚延川坐在病床边,看着面色憔悴的女人,心脏像是被针扎似得疼。
是他大意了。
光教训沈婉儿不够,应该派人保护她。
陈幽得到消息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秦封也想进来,被郑磊拦下了。
陈幽见到沈安安被折磨成了这个样子,哭得泣不成声。
尚延川听的心烦:“行了,人没死。”
陈幽哭哭啼啼的擦干眼泪:“呜呜呜,谢谢你,安安醒来肯定会感动死的。”
闻言。
尚延川冷酷的面容松动:“我知道不用你说,我找了专门的人照顾她,你回去吧。”
她点点头,听从了他的话。
在帝京她人生地不熟,与其逞强,不如交给他。
两个人正好培养感情,说不定就和好了。
等在医院外面的秦封看到陈幽出来立马飞奔过去询问情况:“怎么样,安安有没有事?”
“头上缝了四针,伤口有些发炎,其余还好,稳定住了。”
秦封听到还缝针了,温和俊脸变得阴沉:“我留下照顾安安。”
“哎,你别进去了,有尚延川在呢,”陈幽摸了摸鼻子:“我知道你喜欢安安,但看现在尚延川那边的情况,两人一下子断不了。”
秦封皱眉:“都离婚了还不算断?”
“离婚可以复啊,况且他们就是假结婚。”
“假结婚?”
陈幽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立马改口:“没……没什么。”
秦封眸色微闪:“我不会和别人说的,就算放弃我也想放弃的明明白白,你这样我反倒会更放不下安安。”
陈幽顿了顿,叹了口气,话语简洁道:“好吧,安安和尚延川一开始因为某种原因双方契约结婚,不过后面都互相喜欢上了对方。”
“某种原因?”
她揣糊涂:“我大概就知道这么多,其他不太清楚……”
好在秦封适可而止,没再多问。
秦封把陈幽送回家,自己又开车回去。
他坐在书房里,看着手机里的陌生号码,思来想去还是拨打了过去。
“想好合作了?”
林欣妍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带着一丝不意外的笑意。
“嗯,但我要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这个……”林欣妍犹豫起来,毕竟想要嫁入尚家,现在她不能明目张胆,越低调越好。
“我在暗处,你在明处,怎么说对我也不公平吧,我可以为了感谢上次你提供他们离婚的事情,同样告诉你一个可能不知道的消息。”
林欣妍沉默片刻:“成交。”
“他们不是真结婚,是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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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凌晨四点。
沈安安头上的麻药劲儿散去,她疼醒了。
黑暗的病房中,她舔了舔干裂的嘴角,声若蚊呐:“水……”
一杯水放到她手里,她忙不迭接过去咕噜噜几大口喝完,这才反应过来房间里有人。
她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自己被救了,按耐住激动,小心翼翼的问:“你是?”
尚延川:“……蠢货。”
沈安安杏眸惊错睁大,声音微颤:“尚延川?”
“啪嗒”一声,灯亮了。
尚延川双手环胸,狭长的凤眸下有着淡淡乌青,利落的短发也垂在额前,神情有些疲惫,显然一夜没睡。
沈安安怔怔的盯着他,眼睛一涩,这两天受的委屈在这一刻爆发。
她并不想哭,贝齿咬住唇,强忍着泪水。
她不知道是,越是这样,越是让男人怜惜,恨不得抱在怀里好好安抚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