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淡淡的月色笼罩在这处偏僻的地方,旁边的道路被两旁的树木映衬得幽暗深邃,前方破旧的房屋更是透着古怪诡异。
沈淮年看了看前方显得阴森森的疗养院,又看了看旁边站着的张启灵和黑眼镜。
也不知道这两人究竟是干什么的,大半夜的来这种地方。
察觉到沈淮年的目光,黑眼镜笑呵呵地看了过来:“对了,我叫黑眼镜,还不知道小孩儿你叫什么名字呢?”
小孩儿?
沈淮年被雷了一下,囧囧地看向黑眼镜:“沈淮年。”
“我叫黑眼镜,小孩儿你怎么认识的哑巴张啊?”
“哑巴张?你是说张起灵吗?”沈淮年疑惑地看向黑眼镜。
“对啊,是不是很符合哑巴张?”
沈淮年看向张启灵,回想他那话少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一下。
确实是挺符合的。
张启灵目光凉凉的看了一眼黑眼镜,转身向疗养院走去。
见张启灵已经走进疗养院,沈淮年没有再搭理黑眼镜,连忙跟上张启灵。
一进入疗养院内部,陈年已久的灰尘便纷纷飘浮在空中,到处都是蜘蛛网,每走一步,蜘蛛网便黏在身上。
“咳咳。”
沈淮年受不了的轻咳一声,一只手捂住口鼻,一只手在身前挥了挥。
黑眼镜看向张启灵:“哑巴张,咱们来比赛怎么样,看谁先找到东西。”
见张启灵不搭理他,黑眼镜直接向另一旁走去,宣告比赛开始。
为了避免被蜘蛛网缠上,沈淮年紧紧跟在张启灵身后,像个小尾巴一样。
不知不觉间,两人来到了三楼。
突然,一阵撞击声夹杂着一种不知名的怪叫声传来。
见张启灵已经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快速赶去,沈淮年便在后面慢慢走了过去。
等沈淮年赶到,就见张启灵正捂着一个人的嘴,蹲在一副棺材旁边。
而那棺材的上方,一个衣衫褴褛,全身惨白的女人正悬挂在上面。
那女子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向两人袭去。
没过一会,沈淮年见张启灵已经压制住那女人,便一脸好奇的走到张启灵旁边想要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见沈淮年一脸好奇的凑过来盯着自己手里的禁婆,眼看那禁婆的手都要向他抓去了,张启灵无奈的推着沈淮年的额头离远了点。
见禁婆挣扎,无邪向张启灵大喊道:“装棺材里。”
张启灵瞥了眼棺材,反手将禁婆踹进屋子里锁上,然后看向无邪。
“你来干什么?”
见张启灵质问起自己,无邪没好气的道:“我还没问你呢?”
沈淮年挑了挑眉,看来张启灵和这人还是认识的。
“你怎么在这里啊,你不是进青铜门了吗?还有,他是谁啊?”无邪打量着沈淮年。
刚才情况紧急他没注意,等这人向张启灵走来的时候他才注意到,但也没有细看,如今看清了这人的样子,不由被少年的长相给惊艳到了。
少年眉眼精致,眼神清澈宛如琉璃,皮肤在深蓝色兜帽卫衣的映衬下更加白皙。
而且这人看起来和张启灵关系很好的样子,让吴邪很是惊讶。
沈淮年看着无邪笑了笑:“你好,我叫沈淮年。”
无邪张了张嘴,还没等发出声音呢,被关着的禁婆不甘寂寞的发出了一阵嘶吼。
无邪一个旋转,被张启灵抽去了腰带。
“你干嘛。”见自己腰带被抽去,无邪控诉的看向张启灵。
见张启灵将腰带绑在门上固定,无邪有些愤怒的小眼神消失。
“走!”
将皮带绑在门上后,张启灵看向两人。
“你今天必须把话给我说清楚了。”
无邪拦住张启灵,正想询问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呢,结果身后的棺材又发出了一阵响动。
无邪吓得赶紧回过头。
早在张启灵和禁婆打斗时,沈淮年便发现了黑瞎子在里面,此时看见他被吓出的小表情,嘴里还念叨着“我刚刚拜过您嘛”,不禁有些想笑。
黑眼镜从棺材里爬起来,扬了扬手里拿着的东西。
“到手,我找了个盒子,你找了个人,算你赢。”
“那个......”
见沈淮年出声,几人都看了过来。
沈淮年眨了眨眼睛:“咱们要不先走,稍后再聊?那门快要支撑不住了。”
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了“砰”地一声,里面的木门被禁婆打开。
张启灵:“那腰带。”
无邪讪讪地看向张启灵:“地摊货。”
眼见铁门也快要被破开,张启灵转身拉过沈淮年便向外跑去。
几人刚出疗养院,一辆车子便一个漂移停在门口。
“唉,等等我,我还没上车呢!”
眼见三人上了车,车子便启动后,无邪顿时边跑边急切地大喊。
“他不是你认识的人吗?我们不等他上来?”
沈淮年坐在张启灵旁边,疑惑地看着他。
张启灵:“不用。”
“他是谁?”看了沈淮年一眼后,阿宁看向张启灵。
“我叫沈淮年,张启灵朋友。”知道张启灵一贯话少,沈淮年主动介绍起了自己,
“你要带着他去塔木托?”
张启灵没有说话,但眼神给了阿宁答案。
阿宁皱了皱眉:“他的安全我不负责,你自己看好他。”
无邪最终还是凭借着自己的两条腿上了车。
一上车,便大口的喘着粗气,配合着那双大大的眼睛,活像一条小狗狗。
他看了看身边坐着的沈淮年,又往后看了看。
见无邪看过来,坐在后面的老高向无邪打了个招呼。
无邪喘着气重新坐好,闭上眼睛,用手作扇给自己扇了扇。
“吴老板。”
阿宁从副驾驶上探出脑袋看向无邪。
无邪惊讶的看向阿宁,“阿宁?你怎么在车里啊?”
“你在杭州装得那么像,我还以为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呢。”
“所以你是故意试探我的!”
“你录像带里面也有夹层?”
“看来,你已经不是从前的天真无邪了。”阿宁感叹。
无邪双臂交叉在胸前,翻了个白眼,“好在我这次行动够快,不然,还真被你唬过去了。”
阿宁嗤笑一声:“彼此彼此,你在疗养院里找到了什么?”
无邪闻言,抱紧了怀里的背包,有些心虚瞥了眼怀中的包:“不是让你们先找到了吗。”
阿宁笑了笑没有说话。
沈淮年见几人聊得起劲,打了个哈欠,眼睛不受控制地合了上去。
随着车子的颠簸,沈淮年的脑袋一点一点的,最后倒在了无邪肩膀上。
感觉到少年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无邪顿时有些僵硬,随后看向沈淮年,看着看着,脸不自觉地微微泛红。
……
经过一晚上的赶路,一行人来到了一片戈壁。
无邪惊讶的看着前方。
只见戈壁上驻扎着好几个大大小小的帐篷,旁边还停着好几辆车,阿宁的人正不停的搬运着物资。
见张启灵要走,无邪赶忙抓住张启灵的手臂质问道:
“小哥,你为什么会和这些人在一起?你什么时候从青铜门里出来的?”
“对啊,说说看呗,我也想听。”
坐在车里的黑眼镜看热闹不嫌事大。
可惜无邪不想给这个机会,愤而关上车门。
不过没有关系,办法总比困难多。
黑眼镜打开了车窗,手撑在车窗顶看戏。
沈淮年也从黑眼镜胳膊底下探出脑袋,看得津津有味。
见少年凑过来,黑眼镜低头,一丝幽幽的淡香窜入鼻尖,少年白皙的后脖颈映入眼底,不由恍了下神。
见张启灵不说话,无邪一把薅住张启灵衣领,将他抵在车门上。
“说不说!”
什么情况?
沈淮年看看张启灵又看看无邪。
气氛一时有些沉默。
最终还是无邪先败下阵来,恨恨地抽下了张启灵帽子上的抽绳。
“你抢了我皮带,我总得拿点什么系裤子吧。”
“不早说。”
张启灵淡淡看了眼无邪,说完便向营帐走去。
沈淮年打开车门跟上张启灵。
无邪原本也想跟上,可惜被黑眼镜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