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衙役显然也觉得尴尬。
但他只是一个小吏,根本就没资格置喙大人们的想法。
只能继续硬着声音,“我们在过来的时候,询问过客栈的掌柜的,他说这客栈一直都平安无事的,自从你们住进来之后才……”
话还没说完,就见青鸾的眼神冷了下来。
他们也跟着闭嘴。
太可怕了。
一个女人,为什么给人的感觉这么凶残?
仿佛自己要再多说一句,她就会直接动手拧断他的脖子。
最后还是青鸾在在他们快要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说了一句,“回去告诉骆世银,别得寸进尺,下次再敢如此,我不介意想去拿走他的脑袋。”
那些衙役当然知道骆世银是谁。
惊讶的是,为什么骆世银会掺和到这件事情里面来?
难道他们大人,是收了骆世银的银子?
按照大人那贪财的样子,还真有可能。
于是一场看似穷凶极恶的争斗,在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就结束了。
等人走了之后,青鸾才回头跪下,“帝君,都是我的错,没有保护好帝君,竟然让这些小人钻了空子,竟敢威胁帝君!”
她在帝君拿出往生镜的时候,就跟着帝君一起看起了陆雪连那边的事情。
丝毫没察觉到他们这边的状况。
还让帝君所在的房间,被人这般直接撞开。
姬翎让她起来,“无妨,都是些小事。”
“都来人间了,就别把我当做什么帝君了。”
她自己都没将自己当成是帝君。
只是这骆世银有些奇怪。
好好的,冲着她来干什么?
明天就是乾景和贺岁岁成婚的日子,他难道不该是去找乾景的麻烦吗?
“帝君,我知道。”
“这骆世银想要拿您开刀,然后在明天的婚宴上对乾景发难。”
姬翎惊讶,看向系统。
系统嘿嘿一笑,“在乾景被救回来的路上,我遇见过骆世银。”
“我听见他们谈话了。”
只不过,当时它没有想过那人会是姬翎,还以为是别的什么人,所以没有在意。
看见那些衙役冲进来,系统才想起来。
“当时他们说的是,要找一个和乾景有关系的人冤枉,但我不知道那个人是你。”
毕竟帝君怎么可能会和一个凡人有关系?
就连被帝君救过的赫连绝都没资格这样说。
那乾景更是离谱,他们连面都没见过。
青鸾皱眉,“我这就见骆世银,让他……”
姬翎将人拦住,“不用在意,都是一些无需管的人,随他们去吧。”
不管骆世银的计划是什么,现在他都已经失败了。
系统不满,“帝君,对方都准备拿你做筏子了,你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姬翎好笑,“本座身为帝君,你让本座和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玩意儿去计较?”
“他配吗?”
系统这才闭上嘴巴。
可心中却在想,一定要报仇。
——
而这边,离开的衙役们,一个个都吓死了。
“刚才,我真的以为她要杀了我们。”
“说来,很奇怪,从进入那个房间开始,我就不敢抬头乱看。”
“我还不是一样,就好像遇见皇帝了一样。”
“比皇帝还严重好吗,我以前跟在大人的身边,也是见过皇帝的,虽然也很威严,但比这差远了。”
起码,当初见皇帝的时候,害怕皇帝,但却不害怕皇帝身边的太监们。
可刚才……
他不仅是害怕那个被那女人挡在身后的人,也怕那个女人。
奇怪了。
难不成是最近麻烦事儿太多了,产生了幻觉?
“算了,别管了,还是先回去和大人禀报吧。”
他们都只是一些小角色,做主的人,还得是大人本身。
回去之后,就将这些告诉了大人。
原本正抱着黄金摸的人,突然表情冷凝起来。
在京城的人,显然都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骆世银的名字一出来,在京城的,但凡是小老百姓也都知道。
就算不知道他是皇商的嫡长子,也该知道,他近日来和杜家小姐的事情。
那人既然敢这么说,起码证明了,她不怕骆家。
那官老爷一皱眉,随后挥挥手,“算了算了,把这些东西都送回去吧,本官不要了。”
这钱要是拿下,最后那人真的身份不一般,自己岂不是得赔命。
衙役们瞧见箱子,早已见怪不怪。
可里面那么多黄金!
“大人,这些真的全部退回去?”
官老爷点头,“不然送去的,就是本官的命了。”
他是爱财,但更爱自己的命。
他深知自己是个不怎么聪明且有靠山的人,所以也明白,以他的官位,拿捏一个什么身份都没有的百姓还行。
可要是大人物……
那他是万万不敢的。
衙役们见他态度坚决,这才将箱子抬走。
至于骆世银这边,在瞧见金子退了回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顿时砸了书房,“废物!”
这点事情都办不好!
第二日。
乾景与贺岁岁大婚。
来祝贺的人不少,但让众人惊讶的是,就连几个皇子也来了。
“这……乾大人,真不愧是陛下身边的红人啊。”
这乾景才刚考上状元,入职翰林院不久,成个婚,就能让皇帝的子嗣过来。
这还不是红人吗?
这些皇子们,恐怕都是想要拉拢乾景,成为自己的助力。
“可惜了啊,这乾景与丞相家的女儿结亲,以后只怕是……”
后面的话,即使没有说完,周围的官员,却也都明白。
这说的是官场上的事情。
丞相一直支持的人,就是前太子。
自从前太子……之后,丞相就是坚定的皇帝党。
也就是说,谁当皇帝,他就站在谁那边。
这要是没皇帝,他就不干了。
“也不一定,说不定这乾景有些不一样呢?”
参加婚宴来往的人,说白了,就是一场阳谋的交易。
来这里参加婚宴,就是看谁和谁站在一起,从而来选择自己的站位。
骆世银也在这些人之中,不过他的目光一直在贺岁岁这个新娘子身上。
新娘子盖着红盖头,他看不见什么,可心中总在幻想,和贺岁岁成婚的人,本应该是自己才对。
是乾景抢走了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