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厉司寒的眸子里掠过一抹怒意,但是,更多的,是对她的怜惜。
厉司寒眸光一沉。
直到现在,他也终于了解到,魏家倾覆之后,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一晚,他心目中的女神,在残酷的事实面前,彻底崩塌了。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并不是这些人,而是她用了整整八年时间,最终,将她狠狠打击到的人,慕容卓!
厉司寒气得想要杀人。
就算是杀了他,也无法得到她的一个微笑!
“悦溪,你还是有个归宿的,这个地方对你来说,才是真正的归宿。”
厉司寒回过神来,轻抚着她的头发,像是想要安慰她一样。
苏千瓷没有再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房顶,眉头紧锁,透着一股哀伤。
厉司寒眸色一沉,蓦地俯身,在她的唇上亲了一口。
他嘴角泛起一丝酸楚,却没有理会,而是慢慢往上,落在她的额头上。
一丝暖意从她的额角缓缓流淌而下,直至完全舒展。
她静静地望着他,感觉到了一丝凉意,她伸出双臂,搂着他,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想要从他的怀里,得到一丝温度。
他忍不住将她抱得更紧,就连她睡着了,也没有松开。
第二天,当周悦溪再次醒来时,首先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男子的怀抱。
周悦溪大脑一片混乱,一片茫然。
她努力的眨巴着双眼,大脑再次高速运转起来。
她昨天晚上喝多了。
接着,她似乎还拉着一个男子,和他说了一大堆,至于说了些什么,已经记不清了,反正就是死乞白赖的缠着他,不肯松手。
好像在哪里见过!
可那一次,两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可这一次,她的身边,却是一丝不挂的男子。
“嗷嗷嗷!”
一声凄厉的惨叫,从周悦溪口中发出,吓了陈嫂一跳,手中的勺子都快掉在了地上。
他一手托着下巴,一手将还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周悦溪搂在了自己的胸膛上,声音带着几分玩味,“你是怕我不让人看到,你昨天晚上是怎么哭着喊着让我留下来的?”
“无耻,是我逼着你留下来过夜的。”
周悦溪拼命的挣扎着,显然是不愿意承认这件丢人的事情。
“因为你!”
“你不是答应过我,要嫁给我吗?”
周悦溪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她说过,她会将自己的身体献给他?还把他给搂在怀里?
为什么她完全想不起来了?
周悦溪绞尽脑汁也没想到,恼羞成怒地朝着他扔了一个抱枕:“厉司寒这个王八蛋,你怎么不拦着我?我搂着你都不还手,你这个乘人之危的混蛋!”
“谁知道你这么热心,拦都拦不住,你可得给我一个交代。”
“臭小子,臭小子!”
周悦溪更是狠狠地摔了下去,可她这一摔,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九牛一毛,轻而易举地就将她手里的抱枕夺了过去。
周悦溪抬起手,正要拿起另外一个抱枕扔过去,却被厉司寒一把握住了双手,单手揽着她的腰肢,一个转身就将她按在了床上。
“难道你还想害死自己的丈夫不成?”
“你要干嘛?”
周悦溪的身体骤然一僵,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和她现在的位置,似乎有点不对劲。
尤其是这个男人,还是一丝不挂的,那模样,就像是一个会走路的激素,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周悦溪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一双澄澈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面前这张英俊的面庞,唯恐他会对自己动手。
“以我们目前的状态,有什么办法?”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魅惑,让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周悦溪脸蛋子舒一红,咬了咬牙,猛地弯下了腰,恶狠狠地看着他:“厉司寒,滚开,否则,我会毁了你!”
厉司寒唇瓣子舒一扯。
这姑娘,太凶残了!
“女人都是狠毒的,昨天晚上,是你死活不肯放我离开,我才勉强留在这里的,你非但不感激,反而还用别的东西来要挟我。这世道,还真是越欠越好啊!”
不紧不慢地从周悦溪的怀里爬出来,厉司寒的声音带着几分冷漠,再次变回了平日里那个尖酸刻薄的嘴脸。
周悦溪羞得满面通红,怒视着他,一跃而起,飞快的冲进了洗漱间。
这家伙,占了这么大的好处,居然还在这里装无辜!
周悦溪洗漱完毕,正要下楼去吃饭,却没想到,一开门,就看到了陈嫂。
“夫人,早上好。”
陈嫂客气的打了个招呼。
“陈嫂早,早上好。怎么了?”
“我听见你在哭,就过来看看你怎么了。”
陈嫂话还未说完,便见厉司寒从周悦溪的房间里走了出来,顿时一脸懵逼,一双眸子在两人身上转了转。
周悦溪感受到陈嫂眼中的异样,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红晕,转过身狠狠地盯着他,“都怪你!”
厉司寒一脸镇定地看着她,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怎么会是我的错?是你把我留下的,是你尖叫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一句模棱两可,引人遐思的话语,却又将自己从这件事中抽离出来。
周悦溪整个人都惊呆了。
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坏蛋!
周悦溪吃过早饭,刚到公司,还没来得及落座,汪倩就把她叫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臭骂。
她把图纸撕成碎片,扔到了慕容卓的面前,被慕容卓的助手给举报了。
周悦溪像是早有预料一般,故作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导演,你也看到了宋小姐在公司里是怎么回事了,她一直在找我麻烦,这些天我和童栗一直在加班加点的工作,还把他们的图纸交给了她,我真不明白,他们凭什么这么冤枉我。”
汪倩听着周悦溪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忍不住怀疑的瞪了她一眼。
周悦溪唯恐她不信似的,眼泪汪汪的说道:“导演,我的家庭条件你又不是不了解,我迫切需要一笔钱,这个工作对我很重要,虽然我和欧阳老师、宋轻语他们之间有一些矛盾,但是,我绝不会让自己的未来受到威胁,导演,你要相信我,我从来没有撕毁稿件,打人耳光这种事,我从来没有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