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章程不可思议的眼睛睁得更大了,特别是当他知道对方竟然是白婉清的手下之后。
周悦溪也不着急,就这么静静地站在他身前,等着他拿主意。
章程撇撇嘴,看看周围,这热闹的集市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络绎不绝,热闹非凡。
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章程的声音,带着一丝犹豫。
“好,我们走。”
周悦溪见他答应了,忍不住展颜一笑,道:“好。”
章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不说话了。
周悦溪倒是无所谓,转身对着旁边的章程做了个请的手势。
于是,两道人影便从热闹的集市中穿过,来到了集市后面的一个拐角处。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我从未在魏家中看到你?”
一路上,章程将周悦溪从头到脚的看了一遍,然后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别看章程很少来魏家,可是他却是一个很会思考的人,而且他还有一个特殊的能力,那就是他看过的东西,他都能记住。
虽然他并没有看到周悦溪的脸,但从她的衣着和神态来看,她并不是一个会伺候人的人。
倒更有几分世家公子的风范。
感受到章程灼灼的目光,周悦溪淡淡一笑,整个人给人一种云淡风轻的感觉。
“原来如此,我现在是魏家新来的总管,您不认识我也是应该的。”
章程一怔,皱了皱眉,又问了一遍,“新管家?”
周悦溪重重的点了点头,面色凝重的道:“是啊,白夫人训斥了他,说他把你的事情告诉了魏柏松。”
“什么?”
章程听到这话,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人如遭雷击,目瞪口呆的盯着周悦溪。
“否则,你觉得魏柏松为什么要派人来给你一个下马威?”
周悦溪忍不住轻哼了一声,一针见血,理直气壮的质问章程。
“你……是如何得知是他指使的?”章程仍是一脸的茫然和不可思议。
他心中已经有了许多猜想,但是,他万万没有料到,这一次的惩罚,居然会是有人通知了魏柏松。
周悦溪无所谓地摊了摊手,直接对章程说道:“我是魏家的人,自然是听说过不少你不清楚的事情。”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果然,周悦溪什么都没说。
而她也确实是在魏家,才会了解到这个老头子做了什么。
数日之前,一夜之间,周悦溪从外面回来,迈着欢快的步伐往楼上走。
她刚要回自己卧室,就看到魏子舒卧室的门,莫名其妙的虚掩着。
从那条缝中,还能听到魏子舒和某人通电话的说话声,周悦溪不自觉地放缓了步伐,朝魏子舒的房间靠近。
透过门缝,周悦溪可以清楚地看见,魏子舒正背对着房间,拿着电话,坐在床前。
“哎呀,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魏子舒似乎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声音中充满了焦急。
“子舒,有什么事情吗?你先冷静一下,跟我说说。”
“哦,我不是和你去了一趟超市,然后就回来了吗?我,我刚一回家,就看见妈妈正在对着家里的管家训斥。”
魏子舒对自己的这位好友从来都是有问必答,所以她毫不犹豫的就把自己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
然而,电话那头的女孩听到这话,只是淡淡的一笑,“我还当是怎么回事,有什么好惊讶的?一定是那管家干了什么好事!”
魏子舒可却是若有所思地说道,“不过,我总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我听说,我妈让她盯着我爸。”
周悦溪猛地瞪大了双眼,一脸的震惊。
别说眼前的女孩了,就算是周悦溪听到这个消息也是一脸的懵逼。
“什么?怎么回事?”女孩也意识到了不对劲,赶紧朝魏子舒问道。
魏子舒长长一声叹息,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从她的话里,我可以猜到,他在我爸面前,偷偷的说了妈妈的坏话,但是,妈妈却知道了。”
那女孩恍然大悟,一边点头,一边仔细的分析,一边对着老管家破口大骂。
“是吗?这种在背后说三道四的奴才,实在是太可恶了!”
“但是,妈妈为什么要让他去盯着爸爸?就算是有不对的地方,把他轰走不就行了,关他屁事……”
对于这个老管家,魏子舒并不怎么在意,她也就是关心一下自己和爸爸妈妈的关系,才把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
女孩却温柔地说道:“子舒,别难过了。”
魏子舒也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多虑了,只能默默地点了点头,喃喃地说道,“哦,好的。”
两个人的谈话很快就告一段落,周悦溪趁着魏子舒还没反应过来,赶紧回了自己的卧室。
周悦溪一边想着,一边回到自己的房间,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只怕,那位老管家并没有对白婉清多说什么,只是将章程去了魏家的消息,悄悄地告知了魏柏松。
果然……
刚才看到的三个人,还有刚才章程的种种表现,都证明了这一点。
戴着眼镜的周悦溪嘴角勾起了一抹浅浅的弧度。
而且,当初拜托沈珂去查章程的住址,还是从魏家人那里得知的。
周悦溪想起了小时候,跟在她跟白婉清身后的那个俊朗帅气的男生。
只是,白婉清自己没有注意到,一直都很谨慎的周悦溪,还是注意到了这一点。
那个男子跟着他们没多久就走了,而她则悄无声息地躲开了白婉清的监控,顺着男子的轨迹,一路追到了村子里。
周悦溪也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里,从魏家一个老仆的口中,得知了白婉清曾经的绯闻。
她是个很细心的人,很快就记住了那个人的地址。
周悦溪想到这里,就有些小骄傲。
章程不由得多看了这个神秘的新管家一眼,开始怀疑自己到底能不能相信这个人。
因为赶路的缘故,周悦溪终于有时间打量着章程,她注意到,在他的脸颊上,多了一道道新的疤痕。
“所以这个人,应该就是魏柏松安排的那个人,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