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悦溪闻言,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向后一缩,不可思议地开口道:“什么?”
“这是什么意思?”旁边的老人听到这话,也是一愣,“这,这是什么意思?”
医生似乎早就习惯了他们的反应,客气的说,“请节哀。”
然后她继续问,“患者的家人是哪位?”
周悦溪连忙上前一步,“是我们打的120,他和她住在一起。”
说完,她扭头对老者说道:“爷爷,你能不能帮我找找她的家人?”
老头闻言,显得很无奈。
“她,她只是一个疯子,怎么会有家人?甚至没有一个亲人来探望她!哎!”
周悦溪一句话都没说,就这么呆呆的站着。
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后来,认识陈淼的人都听说了她的死讯,都纷纷叹息起来。
出了病房,周悦溪的情绪还没平复下来。
一道黑影,在她没有注意到的位置,一闪而逝。
正是上次跟着她去华锦良苑的那名黑衣人。
他拨了个电话出去。
“头儿,她似乎是要去寻找一个跟周家周兴安有暧昧关系的女子。”
对方一愣,随即道:“周家?”
“对,还有就是这个女子,似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在刚刚,她忽然发病去世了。”
厉司寒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忍不住蹙了蹙眉。
魏至棋怎么会调查周家?
他是不是周家的人?
“好的,你可以回去了。”
“是。”
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豪车,稳稳的在周悦溪身前停下。
周悦溪打量了两眼,然后低下头,钻进了自己的车子里。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沈珂,头发扎成了她最喜欢的那种高高的马尾辫,一身紧绷的黑色劲装将她衬托得更加干练。
看着一脸郁闷的闺蜜,她忍不住关切地问道,“悦溪,你没事吧?怎么突然打电话给我?”
沈珂难得看到周悦溪露出这种颓废的表情。
周悦溪给她的感觉,就像是一朵顽强的葵花。
周悦溪还是垂着脑袋,声音很轻,很无神,“陈淼,她已经去世了。”
沈珂脸色一变,失声道:“已经死了?这……这是什么情况?”
原本她还在为周悦溪孤身一人,寻找一个疯子而担忧,结果却没有料到。
周悦溪在沈珂耳边轻声说道:“她的病情,是突发的。”
沈珂更是大吃一惊,“你呢?有没有事?”
周悦溪微微一怔,随即摇头道:“没什么。”
好半晌,沈珂才平静下来,她握着方向盘,对旁边的周悦溪说道。
“你那边怎么样了,查到了吗?”
周悦溪扬起眼帘,微微颔首,“是的,她已经坦白了,是她自己勾引我爸爸,并且拿了别人的钱。”
“这是真的吗?可有什么证据?”沈珂有些按捺不住,兴奋地问道。
“她好像说了一段录像,不过她说得很含糊,我也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周悦溪努力的想要回想起那一幕,但她的脑袋依旧疼得厉害。
她唯一记得的,就是陈淼临死之前的疯狂。
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沈珂并没有察觉到周悦溪的异样,而是陷入了沉思,“录像?莫非,她手里有当初被人指使过的视频?”
“不知道。”周悦溪压低了嗓音,让一旁的沈珂下意识地转过头来。
她偏过头,率先开口,“悦溪,你没事吧?”
周悦溪紧抿着下唇,迟疑道:“我,珂珂,我觉得陈淼是因我而亡。”
她的心里充满了恐惧和愧疚。
“如果我没有来看她,她可能就不会这么做了。”
沈珂见周悦溪说出这样的话来,心中一惊。
“悦溪……”
周悦溪情不自禁的伸出双手,捂着胸口,将脸埋在了大腿中间,“我……我好难受。”
沈珂咂了咂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打量着窗外,慢慢地靠边停车。
沈珂随即抱了抱周悦溪,宽慰道:“我理解你的心情,不过,人都已经死去了,谁还能活过来,而且,你自己都没想到,最后会变成这个样子。”
“况且,她当初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也是活该。”
“是啊。”周悦溪点了点头,却依旧无法释然。
“悦溪,别这样,你看起来无精打采的,你难道不想知道,你爸爸到底是怎么回事?不为他报仇了?”
沈珂提醒周悦溪。
一句话落下,周悦溪立马有了精神,“当然不是!为周家复仇,是我这些年的心愿!”
“没错。”
沈珂紧紧的握周悦溪手臂,鼓励说道,“不要灰心。”
“不止是你,还有周家,还有你爸妈。”
“好。”
周悦溪说完,才抬头,看向沈珂,眼神中带着一丝决然。
中途,她与沈珂道别,独自一人返回程家。
纵使有闺蜜在一旁开解,她也依然情绪低落。
她心中明白,沈珂所言非虚,她自然明白自己要如何去做。
只是,太累了。
她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疲惫。
抱着这样的想法,周悦溪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同一时间,魏家别墅内。
“这可如何是好,好烦,好生气!”
魏子舒正在和人通电话,将一个枕头狠狠地砸在了一边,抱怨道。
下一秒,电话那头传来了一句话,魏子舒的表情顿时发生了变化。
“你真的能做到吗?”她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问道。
然后,魏子舒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魏子舒一脸喜色,眉开眼笑地说道,“呵呵呵,你的想法很好!”
“改天再见到你,我请客!宝贝儿。”
魏子舒很满足,也很激动。
“好了好了,我这就回去安排一下。”
她对着手机笑了笑,“你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等着看我怎么收拾她!”
半晌后,躺在床上的周悦溪缓缓地睁开了双眼,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自己离开沈珂时,跟她说的话。
两人并肩而立,俯瞰着下方的护城河。
沈珂歪着脑袋,问道:“你准备怎么做?”
周悦溪垂下眼帘,抬头望天:“她在和我聊天的过程中,不断地提起另一个女人。”
“还有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