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事,就有点让让她无法控制了。
这一老一少两个男人,在商量着婚礼的细节。
那股积极的劲,就算在饭桌上,也停不下来。
基本上就是林父提各种要求,江景湛只负责点头,说:“好好好。”
这让林漪白有点慌。
“爸,婚礼的事,还是得从长计议。”
她企图让事态缓一缓。
换来的,是林父的一记白眼。
在林父眼里,林漪白就是养大的闺女不中用,自己在努力为她挣面子呢,盛大的婚礼就是一个大面子,以后有的是机会心疼老公,唯独在婚礼这件事上,是绝对不能让步。
“爸,就按你的办吧,是我亏欠了漪白,从前年轻不懂事,让她受了很多委屈,现在既然有机会弥补,我自然要做到最好。”
江景湛也在一旁表忠心。
全场下来,只有林漪白一个人很无语。
这是要逼死她的节奏啊。
既然这个话题,她没办法加入,只好默默地低头吃菜。
林母的手艺真好,煮的都是没太大难度的家常菜,却很好吃,如果她的妈妈也在人世的话,煮出来的菜肴,大概也是这个味道吧。
饭后,她和林母在厨房里洗碗。
说是洗碗,其实更多的都是保姆梅姨在做。
母女俩只不过是站在一旁闲聊,干一些不轻不重的活。
至于那两个男人,饭后还在讨论着婚礼的事。
大到哪一天举行,在哪里举行,小到请柬上的邀请名单等等。
江家少爷举办婚礼,就算不是世纪级别的,规模也差不多,要准备的东西很多,不是三两句话能够解决的。
江景湛住下来,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
“漪白,以前我和你爸都担心你过得不好,现在看到他那么用心,我们就不用太担心你了。”
林母露出浅浅的笑容。
林漪白看着林母,心中堵着无数的郁结。
幸亏林父林母看到的,是现在的林漪白。
如果是半年前的林漪白,看到女儿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折磨成疯子,那该有多难过。
幸好,有些苦难,终究还是过去了。
“也许吧,真希望从现在开始,以后的每一天都能过得比以前更好一点。”
“漪白,你爸做事固执要强,跟他说什么婚礼的事,你要是真的不愿意的话,我和你爸讲讲,孩子都那么大了,现在才举办婚礼,你心里要是不乐意就算了。”
做妈妈的,最先想到的永远都是女儿的内心。
如果不愿意,是不会强迫的。
林漪白看了一眼会客厅外面,聊得火热呢。
现在走出去说不举办婚礼,那就是往炙热的炭火里浇一盆冷水。
林父很可能直接跳起来,把她赶出家门。
算了,这件事因江景湛而起,那接下来的事就该让他烦恼去。
“没事的,这是江景湛欠下来的债,就应该他还。”
“什么江景湛江景湛的,他是你老公,孩子的爸,还连名带姓的叫人家,让他听到了,该有多难过呢。”
林母开始教导她怎么当一个妻子。
对此,林漪白只能呵呵的笑两声。
晚上,江景湛住下了。
他穿着林父的睡衣,和林父站在一起,就像两父子。
林漪白把头扭到一边去,这个画面太美,不敢想象。
更为糟糕的是,林父和林母只安排了一个房间。
林漪白看着房间里唯一的床,迟疑着没有走进去,她要是半夜跑去其他房间睡,被发现的话,两老肯定又得胡思乱想。
到时候别说一个盛大的婚礼,就算是十个盛大的婚礼,都挽救不回来。
这要是不分房睡,牺牲的就是她呀。
这种左右为难的事,为什么要落在她身上。
就在她思考着有没有第三种办法时,江景湛挺身而出。
他抱着被子,开始打地铺。
林漪白看着他蹲在地上铺被子的样子,脑海中里想起一个词,那就是风水轮流转。
要知道,在不久之前,为了躲避江景湛,她还在小熠的卧室里打地铺,没想到才过了几个月,这个待遇就回到了江景湛的身上,真是令人……无比开心。
“江大总裁要打地铺,睡得习惯吗?”
林漪白坐在床上,抱着枕头,看着忙碌的江景湛。
她可没那么好心,在大冬天里把暖暖的被窝让出去的想法。
江景湛已经铺好,坐在被铺上,看着林漪白笑:“早知道是这个待遇,我就不赶过来了,我连下午一个很重要的会议都没有开。”
“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她可不会惯着江景湛。
明明是自己撬棒,别打算把责任都推到她身上来。
江景湛瞥了她一眼,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对你乱来的。”
他还是很有原则的,在知道林漪白的身体里寄住,就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不然这种感觉太奇怪了。
林漪白缩了缩脖子,没有吭声。
“为什么要讨论婚礼的事?”
说完浑话后,林漪白稍稍正色,在明知道她不知道还能存在这里多久的时间,谈及婚礼的事,有点不理智。
江景湛抬起头,看着她笑:“那我现在去找岳父,说取消了?”
林漪白语塞。
这要是取消了,林父下一刻能直接把他俩赶出家门。
“我听你的,只要你一句话,我现在就去找岳父。”
江景湛是故意的,把无解的难题甩给她。
“……江景湛,算你狠。”
林漪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这是我欠她的,不管怎么样,我都要给她一个婚礼。”
江景湛嘴里的“她”,是身体原主。
这也无可厚非。
不管是初遇,还是纠缠,亦或是肌肤之亲,到后来有了小熠,所有的相处和经历,都是江景湛和身体原主发生的故事,不是和她。
不管是憎恨的情感还是纠缠额情感,那都不是和她的故事。
她无法感同身受。
“你确定到时候能够顺利举办吗,到时候要是我离开了,婚礼上没有新娘,只会成为新的伤痛。”
这次是林漪白担心的事。
她倒是愿意为了安抚林父林母和江景湛演一出戏,只怕到时候老天爷不允许。
话音刚落,江景湛幽幽的盯着她。
把她盯得内心发毛。
“你完全不知道吗?”
江景湛依旧盯着她,把她盯得莫名其妙。
“什……什么?”
林漪白咽了一下口水。
“她回来过,在你昏迷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