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弃的话,就自己去医院吧。”
林漪白冷冷的说着,拿起药箱,转身走出房间。
她把药箱放回原位,往洗手间走去。
关上门,她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江景湛的反常,把她吓了一大跳。
如果不是急中生智,现在说不定已经……
想到这里,林漪白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的红晕。
该死的身体记忆,当场差点就把她祭献出去了。
她打开水龙头,双手捧起冰冷的水,拍在脸上。
刺骨的水,让她混沌的脑袋清醒了不少。
本来她以为有麦澄澄这个白月光在,就算和一个成年的男性待在一起,也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哪知道江景湛不讲武德,对不喜欢的女人也下得了手。
她用毛巾擦去脸上的水,准备重新换一套新的睡衣。
忽然间闻到一阵浓郁的香味。
她没有喷香水的习惯,不管是浓香还是淡香,都不喜欢。
所以,是麦澄澄的吗?
想到这里,林漪白皱起眉头,双唇紧紧抿着。
她闭上眼睛,想到江景湛去了麦澄澄那里,沾染了香味,再跑回来抱她,心里便觉得一阵阵愤恨。
用渣男来形容他,真是太仁慈了。
调整好情绪,她才回到房间。
江景湛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动作,一动不动的坐在床边。
他单手撑着额头,拇指揉着太阳穴。
紧紧皱着的眉头,暴露出他内心的烦躁。
察觉到有人走进来,江景湛抬起头,在对上林漪白的视线后,下意识的躲开。
果然,清醒的时刻,就是尴尬的时刻。
刚才失控的举动,就连江景湛自己都没办法说出一个所以然出来。
“我要睡觉了,请你出去,为了保险起见,你还是去医院拍个X光吧。”
林漪白走进房间,直接对他下达逐客令。
那么重的台灯,直接往后脑勺砸,万一砸碎了头骨,一命呜呼的话,她就成了罪人。
听到她的话,本来还有些愧疚的江景湛,顿时倔种附身。
他把头一扭:“不要。”
林漪白差点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她都不追究江景湛出格的行为,只是让他离开自己的房间,竟然还有脸说不要?
其实她非要较真的追究,也没办法追究出什么实质性的说法。
他俩有合法的结婚证,这张彤红的结婚证,犹如一张网,把她和江景湛两个人网起来,所有合理的,不合理的事,都在其中。
“江景湛,你有什么资格说不要,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都做了……”
她咬着嘴唇,那些话,她说不出来。
江景湛带着不忿,反驳道:“不是正常的吗,我做了什么让你难以启齿,非要做出谋杀亲夫的事?”
那些事,在其他场景下,的确难以启齿。
可是放在夫妻双方的身份中,就变得无比正常。
这种诡辩,在林漪白看来,就是一场诡辩。
因为,香味。
不属于她,也不属于江景湛的香味。
“如果只是情不自禁,我不在乎,都是成年人,做一些爱做的事,再正常不过,但是你不应该,在麦澄澄那里转了一圈后,又回来我这里,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感到恶心。”
“江景湛,你怎么会这么恶心,所以你从来都不知道换位思考一下,我在别的男人那里沾染了暧昧的气息,再回来和你搂抱在一起,希望你也能笑着接纳。”
对啊,这个男人,又怎么会换位思考。
他是高高在上的江家少爷,圣源集团未来的继承人,从他出生那一刻,就被无数人簇拥着,从他有意识开始,就只有他发号施令的份,换位思考这种卑微的事,别说做,连想都没想过。
“江景湛,咱们公平一点,好不好?”
她把心里的想法,全说出来。
那种把自己憋到内伤的小受气包,谁爱当谁当去。
江景湛目光闪过凌厉,很快又隐没。
如果林漪白也像他那样,在外面有个白月光。
如果林漪白和一个男人暧昧的相处。
只是一秒钟,就让江景湛有了想要杀人的怒意。
这种无时无刻的煎熬,这个女人承受了两年多。
“我知道了,对不起。”
江景湛嗓音哑哑的,道歉也是真心诚意。
这些年他只看到自己的委屈,因为被算计,和不喜欢的人生下孩子,还被一纸婚姻捆绑。
这一切都是疯女人所害的,他只不过是一个受害者。
所以想逃离,逃得远远的。
恰好出现一个乖巧懂事的麦澄澄,所有事都顺从着他,像猫一样,让他得到片刻的放松。
他从不知道,也从未想过。
这场千疮百孔的婚姻里,过得举步维艰的人,不止他一个。
林漪白用手指着敞开的房门,冷冷说道:“我不接受你的道歉,出去。”
搞笑,谁规定了,道歉就必须原谅啊。
江景湛脖子一梗:“我不要。”
林漪白被他的厚脸皮雷得外焦内嫩,这个男人的脸皮怎么能那么厚。
“好,好,我走。”
挪不动这尊大佛,她自己走还不行嘛。
又不是非要死磕在这个房间。
她站起来,大步走出去。
江景湛的腿更长,比她更快一步走到房门。
“砰。”
伸手把门关上,还顺便扣上锁。
这出乎意料的动作,让林漪白警惕性大作,连连退后两步。
这里十几层楼高,她无处可逃啊。
“你,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乱来,我就不是砸脑袋那么简单了。”
刚才的一幕幕,在林漪白脑海里反复回放。
她紧张地连舌头都捋不直了。
就算江景湛现在成了半个伤患,她也打不过啊。
“我累了,不闹了,睡觉吧。”
兴许是刚才的换位思考,让江景湛大受打击。
他的语气十分疲惫。
“现在是谁在闹啊,明明就是你……”
林漪白恨得咬牙切齿,刚才怎么不一下子把他砸死呢。
砸死了就没有现在那么多烦心事。
江景湛可不想听她牙尖嘴利,拐着弯骂人的话。
他伸手,拽住林漪白的胳膊,把她拖到床边,用力推到床上,自己也顺势躺下,伸出一条胳膊压在林漪白的肚子上。
“江景湛,你又想干什么?”
林漪白伸手推开,无奈江景湛下了力气,没那么容易挣脱。
江景湛把灯关了,威胁道:“好好睡觉,我不碰你,你要是不听话,那我就不保证了。”
林漪白听了,乖乖停下手。
狗男人的话不能相信,但是她也不敢去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