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林漪白的财务状况是,房子是最好的小区,店铺是最繁华的商业街,黑金卡不限额。
但是手里没有钱。
这是最大的弊端。
林漪白马上抗议:“那么有钱,就不要那么抠啦!”
越有钱越抠,这句话真没错。
“不要就算了。”
江景湛停下转钱的动作。
“要要要,半价就半价。”
林漪白扁了扁嘴。
不忘提醒道:“记得备注,照片交易款项。”
哼,男人就是狗,这都要讨价还价。
虽然直接砍半价有点狠,但是林漪白心里很清楚,就算是麦澄澄的骨灰级粉丝,也不可能拿出半价来购买一张照片。
只有江景湛这个史诗级粉丝,才愿意出这个钱。
江景湛抬起头,看着她:“需要这么详细吗?”
“当然,谁让现在的婚姻法和你一样混蛋。”
林漪白气鼓鼓的,等钱真的到账后,才稍微露出浅浅的笑容。
等明天,她就把这笔钱转到财务那里,让财务做账。
这样才能彻彻底底的,把夫妻共有财产,变成营业收入。
她数着金额后面的零,头也不抬的说道:“你今晚在不在这里过夜?”
等了一会,没听到江景湛的回答。
她只要抬头看着江景湛,又重复了一句:“今晚在不在这里睡呀?”
江景湛把剩下的泡面汤一口气喝完,这会儿他也不计较什么速食品健不健康了。
他表情略显古怪,压低声音反问道:“怎么,你想我了?”
呸呸呸!
这男人的脑子里,装的都是屎吗?
是禁欲太久,看啥都像那啥。
还是身体原主索取无度,造成的刻板印象。
“我是问你,留下来过夜的话,睡主卧,还是次卧?”
林漪白面无表情,不给对方一点点误会的空间。
倒是江景湛有些惊讶,他看了一眼次卧,语气略带不满:“你要分房睡?”
“不然呢,你打算做对不起麦澄澄的事?”
狗男人就是狗男人,端着碗里,想着锅里。
“你脑子里只剩下这种事了吗?”
江景湛用一种很嫌弃的眼神看着她,这让她感到很无辜。
“好啦,我的事解决完了,你自便,要是有点自觉性的话,就把碗洗了。”
货款已经收到,她没别的事和江景湛说,伸手指了指桌面上的碗后,把小熠的书包拿过来,努力翻找着作业本。
她今天接到老师的投诉了。
小熠作业跟不上。
这让林漪白有些崩溃。
她从小爹妈不在身边,一直都是野蛮生长,学习做作业什么的,全靠自觉。
能考上大学,那是她觉悟高。
可是现在不是以前,小孩已经进入卷时代。
可惜小熠摊上了一个便宜妈妈,还有一个不靠谱爸爸。
这所全A市最好的幼儿园,人家的孩子,从六个月开始就一路早教到现在,而小熠是半道闯进来,尽管比普通小孩更加自觉,更加努力,还是完全跟不上。
“14个站成一队,从前面数张兵是第6个,从后数他是第几个?”
林漪白念着题目的同时,举起自己的十个手指,一根根掰着算。
心中嘀咕,现在的幼儿园已经那么难混了吗?
江景湛缓缓扭头看着她,眼中流露出不可思议。
这种用脚指头都会做的题,这个蠢女人,竟然要掰手指头?
“1,2,3……”
“9,第9个!”
江景湛看不下去,吼着抢答。
江景湛瞥了他一眼,再看看答案。
好吧,答案是9。
“小红给了小明8张邮票,两人数量相同,小红原本比小米多几张邮票?”
林漪白继续看下一题,念完题目后,她呆了几秒钟,再次举起自己的手指。
“16,16张!”
江景湛再也看不下去了,他大步上前,抢过林漪白手中的作业本。
既然有人代劳,她自然默默缩到一旁。
当年高考,她最低分的科目,是数学。
江景湛看的很快,不到两分钟,作业已经翻完。
他皱着眉头,重重合上作业,然后用责备的眼神看着林漪白:“你就是这样照顾小熠的?”
好家伙,开始甩锅了?
“什么叫做我就这样照顾小熠,小熠是我一个人无性繁殖出来的吗?”
这家伙是平时面对下属太多,以至于把坏毛病都带到家里来了吧。
妥妥的责备,完全把她当成下属看待。
“我就是不会,也看不懂,今天老师打电话投诉了,说小熠的作业错的太多,平时在课堂上的提问也答不上来,老师说再这样下去,就算我们给再多的赞助费,小熠也不能继续留在幼儿园。”
“因为幼儿园需要对全部小朋友负责,不能因为单独一个人跟不上,就放缓学习课程,小熠勉强留下来,只会和其他小朋友的距离越大越远,产生严重的厌恶情绪,对他以后得成长十分不利。”
反正亲爸在这里,辅导作业这种分分钟会爆血管的事,自然是交给江景湛来做。
“我没有时间。”
江景湛一口回绝。
从小熠出生到现在,江景湛只是从理性上知道自己有个孩子。
情感上和行动上,从未付诸行动。
小熠没长歪,纯粹是个人努力。
“那好咯,我继续管。”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林漪白从不认为,江景湛有资格当一个合格的爸爸,因此对他没这方面的要求。
在离婚之前,她要做的是,想办法和江景湛的爸爸妈妈,也就是小熠的爷爷奶奶见一面。
等她走后,小熠交给爷爷奶奶照顾,肯定比跟着这对男女靠谱。
她拿起作业本,继续眯着眼,逐字逐句艰难解读。
这只是少儿奥数啊,她已经开始吃不消了。
江景湛冷眼旁观,看着她十个手指头算不完,把牙签都拿出来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
“林漪白,你的文凭,是不是买回来的?”
“你猜。”
林漪白回怼。
“还是我来吧。”
江景湛无法忍受,他的血脉毁在蠢女人手里。
“你每天都不在家,怎么来?”
林漪白毫不示弱,看着他的眼睛反问。
江景湛稍一思索,呼出一口气:“你把他的作业拍了发我,我来检查。”
“好。”
林漪白勾起嘴角,暗暗藏起心中的小得意。
她没说谎,当年高考,分数最低的科目,的确是数学。
但是不至于,连少儿奥数,都算不清楚。
她在赌江景湛的良心,赌这个男人,肯不肯为了自己的儿子,稍微上一下心,担起老父亲的责任。
幸好,幸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