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冉冉的收据,就好像铁证一样,把她钉在柱子上。
江景湛愤怒的情绪,禁锢的动作。
无一不在宣告,她林漪白做了一件天大的错事。
“你在哪个角落翻出来的?”
李骏年的白衬衫,她是当天就送到干洗店。
因为白衬衫上没有任何可以证明牌子的标签,所以仅仅标注了XXL男士白衬衫。
她拿到收据回家后,随意就丢在一旁。
当天晚上,江景湛回来,闹了一通。
第二天她去拿衣服,找了一轮没发现收据。
还以为是自己粗心大意,给弄不见了。
谁知道,竟然被江景湛拿走。
“我在哪里发现的,很重要吗?”
江景湛看着她,反问一句。
当然重要啦,不问自取视为偷。
当然,这些她她在心里默默念叨就好了,可不能说出来。
否则只会火上浇油。
林漪白放软声音:“只是干洗一件衣服而已,你不要做那么多的联想。”
“嗯?”
江景湛挑高尾音,嘲讽拉满。
他可不记得,林漪白帮他干洗过白衬衫。
林漪白伸手推了推他,依旧纹丝不动。
只好放弃逃脱这个想法,老老实实把经过说了一遍:“那天我去圣源集团找你,谁让你装清高不理我,然后我就去买奶茶,不小心泼了人家一身,自然要赔礼道歉,所以我就帮忙干洗了。”
她说完,偷偷瞄了江景湛一眼。
江景湛丝毫没有缓解的表情,似乎在说着,他不相信。
“我说的都是真的,不要是不信,我给你看证据。”
林漪白急的跺脚。
她清清白白的,就被诬蔑偷吃。
只要是个正常人,都忍受不了吧。
江景湛听她这么说,决定给她一个机会。
“手机在茶几上,我证明给你看。”
林漪白弯腰,趁机从他腋下钻过去。
他也不阻止,反正怎么逃,也还在房间里。
林漪白指纹解锁手机,把聊天软件调出来,说道:“你要是不行,我找他来和你解释……”
她的声音,脆生生给掐断。
李骏年的微信,她删了。
彻彻底底,干干净净,死无对证。
她恨呐。
恨自己三观太正,发现李骏年对她的想法,纠结一番后,还是删了这个阳光大帅哥的微信。
本意是不想给李骏年留任何不该有的暗示。
结果现在,无法向江景湛解释。
她可怜巴巴的回头,看着身后的江景湛。
露出苦瓜干的脸:“我把对方删了。”
江景湛冷笑出声,他就知道,这个满嘴都是谎言的疯女人,根本拿不出任何证据。
“你先别笑,我说的都是真的。”
林漪白觉得,此刻这个男人的冷笑,好可怕。
江景湛耐心已经耗尽,也懒得再去看林漪白的表演。
他伸手抢过林漪白的手机,随手滑了一下。
聊天界面太简单。
只有一个聊天框,那就是他。
这个疯女人,还真是删得干干净净,不留下一点痕迹。
整天在他面前哭诉,这辈子就认他一个男人,哪怕是死,也绝对不会放手。
纠缠了他六七年,不惜下药设计,拿无辜的小孩作为禁锢的筹码。
原来也只是一个笑话。
想到这里,江景湛感到一阵气血上涌。
“啪!”
手机重重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小熠在房间里听到声响,匆忙跑出来探头一看。
他脸色有些惨白,眼底带着慌乱。
爸爸妈妈又打架了。
小熠以为,这段时间的和平,会有所改变。
原来一切都在原地,根本没有任何变化。
尽管害怕,小熠脸上却有着超乎寻常小孩的冷静。
不哭不闹,只是靠在门边看着,尽量不让他们发现。
林漪白看着最新款的水果手机,在眼前炸开。
隐隐有些心疼。
有钱人说摔就摔,手机是无辜的。
“林漪白,你满嘴谎言的样子,真让人恶心。”
江景湛看她的眼神,也从之前的愤怒,变成厌恶。
“只是凭着一张干洗店的收据,就想定我的罪,是不是太过分了。”
林漪白自始至终都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
她对得起良心,这种莫须有的罪名,别想放在她的身上。
“白衬衫,林漪白,你帮一个男人洗白衬衫!”
江景湛怒吼一声,抓住林漪白的胳膊,重重摔在沙发上。
尽管沙发很软,冷不丁的被摔过去,也会痛。
“我没有帮男人洗白衬衫,是送去干洗店,你要我说多少次,这就是个意外,我不小心把一个路人的衣服弄脏了。”
林漪白也火了。
她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要受到这个男人一再指责。
论过错,这个渣男比她错上一千倍不止。
江景湛扬起下巴,冷傲的看着她,在他看来,林漪白这种辩解,真的太幼稚了。
这次是他偶然发现收据。
在看不到的地方呢?
这个疯女人还做了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
真是恨不得,亲手杀了这个疯女人。
既然觉得其他男人那么好,为什么又要一直纠缠着他,一次次的试探他的底线。
如果不是这个疯女人,他就不会莫名其妙的结婚,莫名其妙的有了孩子。
他和澄澄之间,也不会有隐瞒。
最该死的是,被发现了以后,这个疯女人不但没承认,还一脸我没错的态度。
“我还奇怪,你之前像水蛭那样,趴在我身上使劲吸血,忽然间想通了,爽快离婚,原来是找到下家了。”
林漪白听了,一愣。
她佩服江景湛的脑洞。
但是江景湛这么说,好像也能圆过去。
她忽然间爽快的答应离婚,还不争抚养权,的确很符合渣女出轨甩包袱的举动。
果然能成为集团总裁,智商必须时刻在线。
“别急着把所有的脏水都往我身上泼,你只是捕风捉影,口中的奸夫一直都没出现,但是你和你的小情人,是实打实的黏在一起。”
林漪白坐直身子,倔强的抬起头,对上江景湛幽黑的眼眸。
“我只是洗了一件白衬衫,你就那么生气,那你和麦澄澄搞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是有老婆有孩子的人?”
泼脏水嘛,谁不会。
她这里唯一的证据,只是一张干洗店的收据。
江景湛那边就不一样了。
一起去西餐厅吃饭,一起过生日,一起买礼物,就连进医院都分不开。
她该死的话,江景湛就该下十八层地狱。
“怎么了,不说话了,刚才指责我的时候,不是很嚣张,马上给我判死刑吗,现在轮到你,就无话可说了?”
她一句句指纹,把受的气,全撒回去。
江景湛抿着薄唇,并没有因为她的质问而愧疚,反而皱起眉头,一脸不解的看着她:“我和澄澄之间,从来就没越界,你不是知道的吗?”